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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嬷嬷离了书房,剩下晏长卿跟徐含章、萧必让三人。这才开始说起正事。
“姚申人已在原州城,三日前到的。前三天一直按兵不动,想来私底下在打探这边的消息。今天叫那些马前卒过来是前招,后招必定在酝酿中,小心为妙。”
徐含章话说得郑重,脸上却是一点紧张之色都没有,盘腿坐在官帽圈椅上,手里捧着一碟花生米,一口一粒,书房里嘎嘣声不绝。
萧必让从他手里抠了几粒出来佐茶,冷哼道,“且让他来,最好再弄一批马,老夫缺着呢。”
晏长卿坐在书案后,是整个书房里唯一看起来正经的人,就是年纪有点小。
瞧着两位长辈这般,他也不觉有什么不妥,道,“姚申在按察使的位置上待了七年,算得长京城姚家子弟中的佼佼者,对外行事公正,这是其一。其二,他所在家族仅为姚家一个分支,跟远征伯府的关系,只能说是远亲。所以姚家才会让他打先锋,倘若姚申事败,远征伯府在当中仍有回旋的余地,保住家族根基。而且,他们未必会让火烧身,否则姚申就不会躲在原州不敢亲自过来,为的就是留条退路。”
徐含章摇摇头,“即便他们再狡猾,皇上真要追究起来,姚申跟远征伯府都讨不了好。他们这是兵行险着,打算拼着孤注一掷,要争那个位置了。”
说罢老头又摇头晃脑啧啧有声,“以前半死不活的时候是不是更清净?诶呀,有得必定有失,真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。”
晏长卿无奈,“先生,说正事呢。玉溪村五十八户人,要想保全他们就需提前部署,我们时间并不多。
姚申知道我在玉溪村,事情已经起了头就不可能半途而废,他定会想办法让我死在宫外。
坊间都知道,太子晏临一直在皇家寺庙养病祈福……那死在玉溪村的人,怎么可能会是太子呢。”
徐含章看了少年一眼,眼底有异彩闪过,乐道,“你想到什么好办法布局了?说说。”
“半月前知道和州那边处事时我已经给父皇去信,想来父皇的回信也快到了。”晏长卿弯唇,低眸间笑意带两分狡黠,“我们这样——”
……
来抓人的官差赶回原州城,时间已入夜。
城东客栈上房里,着锦纹便袍男子坐在桌边,脸色沉郁。
桌上一盏油灯如豆,火苗飘忽,将男子面容映得忽明忽暗。
“萧必让那个老匹夫!他的病果真好了!这么说来,那位想必也已经开始康复!”
“大人,玉溪村里的事情我们打听得并不详实。自从那个村子产出百相草后,整个村子就逐渐变得神秘,外人少有能进村子的。外头对村里究竟还住了什么人,几乎一无所知。这次出来插手的除了萧必让,还有个瘦小老头,一个光头和尚……对了,那和尚会使毒!下药的功夫神不知鬼不觉!”
姚申唇角抿成直线,“能毒者必定擅医,那个和尚很可能就是医好萧必让的人!”
也即医好晏临的人。
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
“调好人手,明日入夜后入村!不能再迟了,多耽搁一日就会多生一份变数!”
“是!”
“此事务必小心,不能引出动静,否则打草惊蛇,恐功亏一篑!”
“是!”
……
原州城另一处酒楼里,三楼包间。
汪付卓三家再次聚头,交杯推盏间,谈的也是金家酒坊那件事。
“金家这大半年来风头太过,引人注目了。有句老话说得好,人怕出名猪怕壮,瞧瞧金家,先前有多春风得意,现在就有多头疼,眼瞅着成了待宰的肥猪了。”卓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