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多宝,“……”兄弟,你真有个性。
“兄弟你贵姓?敢问名讳?”
——苍。
戌狗不等人问,自报家门,“我叫阿戌,打小在街边浪荡,没有姓。这次特地来玉溪村,是奔着林神医来的,特地陪我兄弟来求治哑疾。”
两人字里行间明显有所隐瞒,有关二皇子的事也并未详细说明。
百相没有追根究底,只是商量过后把人留在了医馆,让他们二人暂借住在此,以便治疗。
她需要点时间跟长卿哥哥联系上,将这里的事情告知。
或许,能帮上一二,长卿哥哥十年来的一桩心事,能够得个了结。
……
入夜后,坐在医馆屋顶往四处望。
可见暖暖百家灯火。
星星点点散落黑暗中,光晕暖黄,伴着时而传出的一路过狗吠,充满让人向往的烟火气。
“这些年耳朵听得最多的就是跟大瑞有关的事。”
戌狗拢了拢衣襟,抱手躺在屋顶,看着夜空云层里躲躲藏藏的上弦月,“泱泱大朝,君主英明,国泰民安……今日总算有种真实感了,国泰民安原来是这样的,到处都是笑声,主子诶,他们怎么那么爱笑?”
主子当然不可能回答他。
所以戌狗自然而然自己接话,“肯定是因为日子过得太富足安逸了,不像我们,时时都有危机……所以我们的勇士才有狼的野性,有鹰的凶猛,都他娘是逼出来的。”
说完他狗胆膨胀,抬手杵了下旁边的人,吃吃低笑,“下回我领兵干那姓袁的,一千奇袭我能干他一万二,大瑞那些个,全是好酒好肉养出的酒囊饭袋!”
晏长槐斜倚屋脊,一手持酒坛,对月豪饮。
与百相茶齐名的百相酒,入喉醇香,口感极好。
却不够烈。
他突地扯唇笑开,笑亦无声,眼底悲凉。
晏长卿找了他十年。
大瑞百姓人尽皆知。
当初祖父派来送他离开不留城的人,说了很多话。
他根本未尽信。
可那又如何?
接受他们的歉意,回头哭诉自己的怨恨与委屈?
莫要闹笑话了。
没人知道你走过的那段路有多黑。
他们只会轻描淡写地说,你变了。
画像上一张一张,全是他当初的模样。
温和知礼的二皇子。
单纯腼腆的二皇子。
清雅成熟的二皇子。
哪一张,都跟如今的他截然不同。
怎么可能像?
人和事,都早已面目全非。
“主子诶,我突然想起来,那匣子里最底下的画像,跟我最初见你时有点像?五官像一半,气势是半点不同,我是不是魔怔了?”
旁边好下属试探话语传来。
晏长槐垂眸冷冷看他一眼,把酒坛子底部杵他脸上。
戌狗飞快抱住酒坛,“……哈哈哈,主子诶,别恼嘛,我就开个玩笑随口一问,不是就不是怎么突然发火呢?”
定是无疑了。
不是你作甚恼羞成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