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烧了十几天。

    足足两个月之后,他才能重新走路。

    所以舒白秋不敢让伤口被人发现,也不敢接任何有通讯功能的物件。

    他更希望不被任何人关注到,自己一个人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温煦的日光里,舒白秋垂眸等待着对方的反应,像等待一场时常发生的宣判。

    只是站在他面前的男人,却意料之外地没有追问。

    “备车,准备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傅斯岸甚至转过了头去,在对走过来的罗绒说话。

    说完之后,傅斯岸才回头,和舒白秋道。

    “去书房挑两本书带上,今天还要输一天液。”

    舒白秋迟一拍地眨了眨眼,在日光中抬起头来。

    他看见傅斯岸依旧是那种淡然斯文的神色,拿来的平板也被男人收在了怀里,并没有递过来的意思,想来是对方要自己用。

    而不是拿来试探他。

    舒白秋很轻地松了口气,和煦的阳光好像终于给他苍白的面容染上了一点暖调。

    少年念得轻声,却盈满真诚。

    “谢谢先生。”

    傅斯岸长指抬了一下银色的镜架。

    微微反光的薄凉镜片挡住了他的神情,只有那低冷的嗓音依旧沉静。

    “不用谢。”

    ***

    舒白秋又输了一回液。

    他坐着轮椅,待在舒适温暖的病房里,没再有潮闷湿冷的体感,肠胃中积存的不适也随着点滴被稍稍驱散。

    连他带来的书都被安妥地放在了轮椅自带的小桌板上,翻阅很是方便。

    舒白秋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种待遇。

    他也没想到傅斯岸当真会几次带他治疗,甚至没有提一句翡石和玉料。

    可能对方只在意结婚,不想让他在婚前生什么病,出了差错。

    也可能是别的目的,只是暂时还没表露出来。

    前路向来叵测,舒白秋早已习惯。

    他只希望,情况能真的慢慢按预想中继续好转。

    因为最开始争抢舒白秋的那些人,都是一心赌石的内行,在翡石产业中浸淫颇深。

    而渐渐地,舒白秋被发现并没有什么用处。

    他被几度转手,到了前一任那里,富二代顾一峰就已经是纯粹的外行。

    现在傅家更是看中了八字,买下人只为冲喜。

    舒白秋的年纪还不到法定婚龄,无法办理结婚手续,傅家夫妇说过,为了冲喜,做的打算是先举行婚礼。

    所以,现在的舒白秋已经被解除了收养关系,也暂时无法被纳入婚姻关系。

    成年的舒白秋不再有监护人和收养者。

    只身一个,正是被遗忘的好时候。

    这些念头,舒白秋并没有表现出来。

    表面上,他依然是那副安静到木怔的模样。

    不过连输了两天的液,又得以好好休息、及时换药,舒白秋的状态的确比吐到昏天黑地的昨天稍好了一点。

    傅斯岸再度来检查他状况的时候,舒白秋还在无意中发现。

    原来傅先生的眼镜并不是他之前以为的无框眼镜,而是银色半框。

    只不过因为银丝颇细,光泽又薄凉,才被舒白秋错认成了无框。

    银边的半框眼镜低调严谨,倒是像极了主人本身。

    优雅而沉稳。

    看起来。

    舒白秋想。

    傅先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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