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了祭天算咋回事?观众就不会有意见?就算他们没意见,我若当了新男主,也不讨观众欢心呢?”

    “焉知你不会把我也杀了祭天?”

    阿九叹道:“你戒心太强了,男主是个土生土长的原住民,而你是个穿越者。你的性命自比他贵重,若你勤加努力,甚至有可能成为我们的编外职员。”

    你支持穿命贵?穿穿Lives matter?

    我看你这不是在狡辩,你是在搅便。

    我实在不想理他这一坨搅屎棍,可就在我转身离开的一瞬,一句要命的话顶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聂小棠,难道你希望朋友的悲剧再度重演么?”

    这话搁平日根本不入耳,可如今说来,直像一把刀戳我心中隐痛,也戳出了一个尖锐的猜测。

    “除了我和他,还会有别的穿书者?”

    阿九诚恳道:“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,愿力越来越少,组织就无法维护世界,时空缝隙只会越来越多,到时会有更多无辜灵魂误入此间。他们能不能像你一样活,还是像你朋友一样早早死去,这也很难说。”

    他越口口声声提我朋友的死,我越觉得过去的疮疤被血淋淋地揭开,这使我不得不拿一双冷眼死死盯着他。

    我最近这样盯一个人,他现在已是木匣子了。

    如今我盯的是他。

    盯得他有些站不住脚,持不住笑,想躲了,我才移了目。

    阿九仿佛一直憋着,此刻才晓得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抱歉,是我估测失误,没想到你在聂家呆了这么久,还会有这么高的道德要求。”

    搞笑,他不为杀人道歉,倒为了错估我的道德而道歉。

    虽然在聂家生活的这些年,也确实拉低了我一丢丢的道德底线,熏黑了我一点点的五脏与六腑……

    但我也没丧病到把一个好人说嘎就嘎了啊。

    阿九顺着我的心声:“如果我们要你去害的——不是个好人呢?”

    可以嘎坏人?

    “小说还有个男配,将来注定黑化堕落,若你能使手段叫他提前黑化,我们就把他捧为新男主,或许也能引出大量人气,得到足够维护世界的愿力。你也能获得积分,得到回现代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只听过让配角不要黑化的,你咋这么叛逆呢。

    不能嘎坏人让我有点失望,但我还是问:“这人是谁?”

    阿九笑道:“他就叫梁挽,脊梁的梁,挽留的挽。”

    我一愣,实在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。

    与陌生的唐约不同,这个人我是切实听过的。

    不久前,我才从一个眼光极毒的朋友那边听过他对梁挽的评价。

    他当时咬牙切齿,言之凿凿地指我说——哪怕我有一天堕落了,梁挽都依然会是个君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