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子投林一般轻巧自在地劈向我的时候。

    我瞬间改变剑法,手中横劈斜扫三剑。

    一剑先横劈左腹,立刻弯曲折向右臂,一剑看似斜扫至肩,实则斜扫一半立刻转横削腰腹,第三剑看似截刺面门,却半途一折改为横抹锁骨!

    指东是为了打西,上刺是为了下削,横斩是为了斜撩,前招瞬间变后招,后招之后还能连后后招。

    充分利用软剑弯曲易折的特性,打的就是一个声东击西、变招骗招、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这就是特属于“旋青剑”的“声东击西剑法”。

    梁挽面色一变,眉间转为无比凝重。

    因为变招太快,骗招太多,我往往是骗到他出了一个很难更改的架势再强行变招,这留给他的反应时间就大大缩短。

    他不得不使出各种诡绝身法,几乎把一辈子学到的所有步法都得用上。

    他往前滑步,避开一剑,俯身贴地一扫,躲开三剑,往后一个大仰闪了削他秀发的一剑,往旁一个翻跃勉强躲了劈他眉毛的一剑!

    我越打越惊,怎么他什么都能躲的过去?怎么这么诡异的角度他都能躲得过去?

    梁挽越躲越奇,怎么我的剑在一刻能旋三变?

    怎么变招之后还能跟着一个变招?骗招之后还能再骗一次?

    就这样剑夹着躲,躲夹着踢,踢夹着棍棒和剑尖的格挡交锋,我俩打得如火如荼、胜负难分时,梁挽发现这样无法破我的招,便忽然改了套路。

    他足尖一拧,如乳燕游山,他开始绕着我转圈了!

    转圈时同时刺出一棍,直接劈我腹部!

    我心头一凉,手中剑尖揉旋格挡,然后身段一让,也跟着他一起转。

    因为我发现他利用了我的弱点。

    我的腰部有旧伤,转胯拧身时是有些许滞涩的。

    而他甩足狂奔,或左或右,忽上忽下,若我不跟着转,他一旦转到我背后,就能一棍子捅我后背!

    若这一棍来,我不能及时转身,就必须头也不回把剑往后一递,立剑在背去格挡棍子。但他马上可以接连踹我几下,我同样得吃挂落。

    转了半天,我顿时觉出了一些吃力,我腕部速度远胜于他,转剑比他快上许多,可他腰部爆发力足,转身比我还快上一些,渐渐我就慢他一瞬。

    几个“慢他一瞬”累积下来,我们的转向偏移越来越大,而他速度渐快,犹如陀螺一般,某个瞬间忽的足尖一拧,已彻底转到我后背方向。

    我心头一凉,感受到他腕部一抖,登时一棍子打我后背腰腹!

    果然如我所料。

    我却没有回剑格挡,而是硬着头皮往下一俯身,俯身时那棍子就从砸我腰腹变成了砸我的肩膀。

    肩膀也行,比砸腰强!

    我肩上硬吃了半根棍子,疼得我龇牙咧嘴,梁挽一愣,我却猛地往下一沉,几乎贴着地面甩出一个剑柄,剑柄直接砸了梁挽那秀气修长的小腿。

    梁挽吃痛之下,身子瞬间往下沉了一沉,我当即一剑刺去,他却把一道吃满了风的白袖如铁器一般甩将出来。

    卷袖如铁,铁遇软剑。

    我剑尖如雨打芭蕉一般猛抖急颤几分,梁挽那雪白的袖子终于彻底破碎,如漫天飞絮一般纷纷扬扬,和里面蕴含的罡气内力也冲到了我的胸口,使我不得不往后一个倒飞,跃滚三丈,才算避开,可胸腔间血气激扬,我是铆足了劲才把呼吸血气稳下来,心里还是后怕得很。

    他的轻功绝非寻常,他的内力更是清奇。

    明明我猜得到他的套路,可他实在是太快也太猛,我做出的预判,在这速度之下几乎显得没有卵用。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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