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对付你,要么用来对付我。”

    梁挽沉默片刻:“我可以和你一起……”

    我断然否认:“不可以。”

    他眼圈红着,惨然一笑道:“你到现在还信不过我……不相信我愿意和你一起和你幕后的人战到底?”

    他这般难受动容,急切哀求,让我也是心中一颤,便叹了口气,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平和去解释:“我从没信不过你的为人,我一直觉得,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,你都是个很值得人信任的好人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我们才不可以成为朋友。”

    梁挽一怔,几乎不敢相信一句话可同时做到如此安宁和决绝。

    而且这句话还是我,一个素来反复无常、任性妄为的人说的。

    其实我也不敢相信。

   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。

    我现在能拒绝回家的诱惑,不听系统调遣,不去害你黑化。可是我能拒绝它一千次一万次么?

    如果有一天,我对这个世界和人心变得心灰意冷,变得如行尸走肉一般活在这世上时,这时系统再以回家来诱惑我,让我害你。

    那我可能真的会害你。

    如果那时我们已成为朋友,我再害你堕落黑化,我会很难的。

    所以我们不要成为朋友好吗?

    这样我将来若是要害你堕落,我就不会那么痛苦、那么难受了。

    梁挽面色无比苍白地看着我,这一刻的虚弱仿佛比过往的任何经历都强烈,从前我骗他,辱他,去害他,可从未有一刻如此坦白,却也如此让地他难过和无力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我却看着他:“现在我以恩人的身份要求你,不要拦我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也别来找我了,这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。”

    然后,我从床上慢慢走了下去,他果然纠结百倍,却没动我,仿佛我刺过去的种种冷剑暗算都不曾困住他的手脚,可这恩情、这道义、这平和温宁的要求,却是真真正正地绑住了他的四肢。

    “小聂……”

    我一楞,看向自己的手腕。

    它握在了梁挽的手心里。

    暖暖的,好像还有点湿润。

    梁挽看着我,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角的泪,微笑道:

    “让梁挽陪聂小棠再走一段,就最后一段,可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