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着急跟我们划清界限吗?他能瞑目吗?”

    周铃兰摇了摇头,笑道:“绝吗?磊哥走了以后,你就没管过我们一家,征途出任务的时候你落井下石,你那时候有想过磊哥能不能瞑目的事吗?”

    周铃兰叹了口气,她本不想争辩什么,但是有的人吧,明明自己理亏还觉得全世界欠了他似的,这种人如果不跟他说清楚,以后有得烦恼。

    “磊哥生前跟我说过,他很感激父亲收养了他,把他养大成人,所以他把每个月一半以上的津贴寄给父亲,报答他的养育之恩,直到你父亲去世,才停止津贴。

    你们家那个院子是怎么盖起来的,你父亲给你留下多少东西,想必你也心中有数,他大伯,我们不欠你什么,你如果想清算的话,趁着老支书也在,我们也可以坐下来算一算旧账。”

    傅大伯好像吃惊地看着周铃兰,好像不认识她一样。

    她性子一向软弱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锋利了?

    从前他怎么对她,她连屁都不放一个,默默承受着。

    难不成一直在扮猪吃虎?

    周铃兰看着他的表情,忍不住叹气,她从前不想计较,如今依旧不想计较,兔子急了还咬人呢,逼她做什么?

    她可以无所谓,但如果烦到孩子们,她是不会妥协的:“我还有很多事,如果你不想算账的,那我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傅大伯看着她的背影,久久不能回神。

    老支书的心跟明镜似的:“你们家养了石头,可真是祖上烧高香了,得了他多少庇护啊,先不说你这大队长的位置是怎么来的。

    自打石头开始参加工作,你爹就没干过活,一直都是石头养的老,还赶在石头前面两年走的,盲公陈都说你爹命好。

    整个大队就数你家这房子最气派了吧?是你赚的钱还是你爹赚的钱盖起来的?不是石头帮衬的话,难不成是你贪-污贪来的?”

    石头是傅磊的小名,上了年纪的老一辈都这么叫他。

    傅大伯脸色变了变:“我没有,老支书,我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?”

    “从前我就跟你说过的,让你对他们一家好一点,可你干出来那些事,我都替你脸红。”老支书说了句公道话。

    傅大伯:“我、我也没干什么啊?”

    老支书笑了下,语气多少有点讽刺:“是没干什么,孤儿寡母最困难的时候,你没有帮扶一把,把脏累活堆给她干,让她拿最少的公分而已。

    你啊,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,你都不出去听听自己的名声的吗?你这个大队长不想落人话柄,说你有私心,刻薄孤儿寡妇的名声就好听了?”

    傅大伯的脸白了又白。

    “人家那是不跟你计较,真计较起来,你能落得什么好?自己想想吧。”

    清官难审家务事,老支书曾经提点过不止一次半次,可人家就是听不进去。

    以为傅磊死了,傅征途也失踪了,她就没有了依仗,也就不把人家放在眼里了。

    要说傅大伯一家多刻薄周铃兰那倒也没有,不然他这边早就出面管了,脏活累活总要有人干的,给谁干都不公平。

    只能说傅大伯自私自利,看不清形势。

    说起来他自己又何尝不是?他以前但凡对她一家多上点心,以周铃兰的性子,定然会念他的好。

    他们在周铃兰最困难的时候袖手旁观,现在自然也不能指望人家给你提供帮助。

    就这样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