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生人勿近爱答不理的冷淡摸样在李恪眼中看来是不恭顺不温柔,但在贺霄眼里看来,偏就有着恰到好处的一股劲,顺眼极了。
宋振东摇着折扇,瞧着这位二爷眉眼间的稀罕劲,心中一边感慨着稀奇,一边笑着道:“说起来,我还有件事想跟诸位说说。此番我在南邵边境,碰见了一支相当难缠的军队,领头的有个将军,叫做沈北陌。”
芙蕖动作顿了顿,往他那边扫了一眼。
屋里另外几人的视线也被这句话引去了注意力,莫长枫意外道:“宋将军这么兵出奇招的鬼才都觉得难缠,倒是给我勾好奇了。”
提起这个名字之后宋振东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不一样了,很有几分棋逢对手的感觉在,他说道:“怪不得南邵这种小国,在突厥和天缅夹击包围之下还能存活这么多年,确实是有些与众不同的能人异士在。”
李恪少年英才,最是对这些事情感兴趣,最先接话问道:“能在哪?”
宋振东摇着扇子,满脸高深莫测吐出两个字:“兵器。”
李恪看不惯他这故弄玄虚的做派,隐晦地白了他一眼。
“这位沈北陌啊,手中一柄大铁伞,形态变化极快,几乎是集聚了刀枪剑戟所有的特点,可远攻可近战,尤其散在人堆里的时候,越是混乱的情形,越是能杀出一条血路来。”
“尤其在一线峡口的那一次,道路狭窄,天光环境恶劣,他一个人堵在正中间,那把铁器像活的游蛇一样,不,像山间的蛇形怪物,收割无比锋利,就根本没人能攻过去。”
宋振东回忆着那时候的场面,仍觉言语难以形容,给出了一个相当高的评价:“……很是邪门的兵器。”
李恪道:“那也只是兵器邪门吧,跟人有什么关系,神兵拿在谁手上都锋利。而且宋将军说的也太夸张了些,什么蛇形怪物,说书人都没你绘声绘色。”
宋振东不满这毛头小子抬杠,但也不好跟个孩子计较什么,只摇着扇子,没接他的话。
贺霄却是忽然道:“按你形容的,倒有些像是兵器谱上有名的那把‘千机伞’。”
所有人都扭头看过去,宋振东眼睛一亮:“二爷认得?”
贺霄浅淡地嗯了一声,“这东西最早是器宗传下来的,虽是把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,但修习起来极其困难,不止需要坚韧苦行的意志力,更是极其看重天赋,这也是时至今日各大器宗逐渐落没的缘故。”
“果然还是二爷有眼光啊。”宋振东连连点头称是,“那既然如此,二爷可知那千机伞有什么破绽没有?若是除了那把兵器,或是能除了沈北陌这个人,南邵的这场战役,会好打很多。”
李恪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夸大其词的浮夸做派,冷不丁接话道:“行军打仗比的又不是什么单打独斗,一个人的力量再强又怎样,若真是一个人凭借一把兵器就能阻碍整个战局,那怕真是个大罗神仙吧。”
“你这孩子……”宋振东也开始觉得这小孩真讨嫌,但毕竟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孩子,又是国公家的独子宝贝疙瘩,他话不好说重了。
李恪不满被叫做孩子,刚要辩驳,被贺霄沉声拦下,“恪儿,依你所见,行军可也要看重所谓天时地利人和?”
李恪原本不服的神色立即就虚心受教下来了,“自然需要。”
贺霄道:“每场战役需因地制宜,但南邵地势多山多水多沟壑,广袤平坦处甚少,是最好发挥小型队伍优势的地方,可谓易守难攻。在这种情形之下,只要有人能擅用地形,以少对多守住关口甚至是守住战局,出现极限单兵,也并非不可能之事。”
李恪点头道:“是,我记住了,谢谢二爷教导。”
说完后贺霄察觉身边的女人的注视,他转过头与她视线对上,眉眼间的正经松散下来些,“能听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