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坡漫山遍野长的全是蝴蝶针,别说是楚军这种没见过的外地人了,就连南邵最有经验的那些老神医,一辈子上山采药都是要避开西北坡的那片玩意。

    “千真万确,就是西北坡,还带了两大车黑布蒙着的东西,看防护措施,里头八成是火油。”

    钟子柒听到这看向沈北陌,猜测道:“怕是看中了西北坡地势,要烧出路线来。真是没见识过蝴蝶针的厉害,也不想想,为什么咱们能放心大胆薄弱防守西北角。”

    “他要送礼,我还有不收的道理。”沈北陌将肩上的大斧子甩给身边的将士,一边大步往前走一边利索地招手点人:“神策军魑字队的跟我走。”

    大凤山的西北坡前,李恪一个大喷嚏打出来,鼻头已经快被他给揉红了,赶紧又再将防护面罩拉紧了些。

    他嫌恶道:“南邵山里净长这些稀奇古怪的鬼东西。”

    车轱辘压过草叶,一株株蝴蝶草针挺立在山林间,不过膝盖般高,花冠上没有花瓣,长满了白色绒状的小针,因为太轻了,稍微一点气流涌动就能飞起来,转悠着像高高低低的蝴蝶。

    这种草针上面沾着花粉,飘起来连空气中的气味都让人鼻子眼睛直痒痒。

    李恪打马凑近前面的贺霄,询问道:“二爷,他会来吗?”

    贺霄骑在马背上,玄黑的劲装越发显露了他极具力量的体魄,一张黑面罩蒙在口鼻之上,越发显得目光深沉危险,“这种小规模对抗最能发挥单兵优势,他能忍得住?”

    李恪深以为然,手里的刀都要跟着躁动起来了,“是,沈北陌那沉不住气的性子,必定上钩。”

    “不怕他不来。”贺霄的状态比李恪沉着许多,扫了眼黑车里的东西,冷静道:“关键的是引蛇出洞之后能不能掐得住七寸,弄死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