蹲在地上玩冰雹的林洛洛,心头一热,祖宗啊,你可真是我祖宗。

    “哎呀,老天爷啊,你这是断了我家的活路啊!”田间地头传来呼天抢地的哭嚎,徐氏趴在被砸的一粒未剩的稻杆上,哭得起劲。

    林广祥也趴在地上,一粒一粒从土里刨着。

    林老头呆呆地望着地里被砸烂的稻谷,神情恍惚······

    天灾连连,本就不多的粮食被冰雹砸得所剩无几,这一季的收成全毁了。

    “活该,昨夜大家都忙得前仰后合,你们一家子竟站在门口说风凉话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老二媳妇,平日那高高在上的样子,真把自己当富贵人家小姐那样端着,呸!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嘛,以前都是蓉娘干着这些脏活累活,这把离了老大家,我看她做不做。”

    村里的妇人冷笑一声,朝着地头方向,满眼不屑地啐了一口。

    这林家以前,就是合起伙来,尤其是徐氏,可着劲地欺负杨氏,这下好了,大房一家终于摆脱了。

    “哎,现下也不知道梓平县其他地方如何了,这么大的冰雹,今年怕是更难熬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只有我们村丰收了,可不能让别人知道,不然怕会引来祸事。”

    众人纷纷点头,可不是嘛,天灾人祸面前,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。

    “明日天气放晴,你们把稻谷都搬出来晒几日,成熟后直接脱粒,看看今年产量如何?回头各家都进行统计。”

    村长隐隐有种直觉,今年这场丰收,就是那场雨的缘故。

    往年即便是雨水充足,稻粒也不可能有这般饱满充实。

    但是,他最关心的还是林洛洛家,她家的稻穗,大得着实吓人。

    五日后,石留村打谷场,人山人海。

    “快点呀,把稻穗搬过来,一排放开,准备脱穗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,我家的稻穗,可沉了!我都快搬不动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我家的也是,当初蔫头耷脑的,看着就快要死了,谁成想能长得这么好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别说,好像就是那场雨过后,稻穗就格外不一样了。”

    一群庄稼汉子,在打谷场,恨不得手脚并用,快点把稻穗脱粒,心里面可着劲地乐着。

    整个村子霎时充斥着浓郁的稻香,天灾三年,第一次能收粮,村民们激动万分,生活的希望又重新点燃了。

    “各家各户,都出一名精壮男丁,去村口巡逻,其他人留在打谷场脱粒。”

    钱有根不敢马虎,打着十二分精神,现在可是收粮的关键时期,粮食就是命。

    众人不眠不休,忙活了整整两天,才将所有稻穗全部脱粒。

    虽然身心俱疲,但是看着堆得高高的粮谷堆,眼神都在放光。

    村长紧张地站在打谷场中间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一堆堆粮食,焦急地等待着称重。

    “多少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颤颤巍巍的声音,慌慌张张又兴奋难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