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啊。”

    “这也是我的梦想。”椿欲晚道:“人类活在这个世界上,总要留下点痕迹,很多事情我做不到,但是画画我还算擅长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你想做名垂千史的大画家呀。”白杨笑道:“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椿欲晚点了点头:“这才有去做的意义。”

    她今晚似乎有些谈兴,继续说道:“这个世界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庸碌的,出生,长大,上学,工作,结婚,生子,按部就班,然后等待死亡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,当他们回首自己的一生,看到漫长的平凡和乏味的时候,会是什么感觉...我不希望体验那种感觉。”

    白杨挑了挑眉,望向椿欲晚平静的脸庞。

    这还是她第一次聊到自己的想法。

    感觉有点儿...说不上中二,但片面。

    人在年轻时期会以为自己看透了社会,喜欢站在超脱的角度去评价世间的一切,并且自认与众不同。

    直到成熟之后,才意识到肩头的责任,意识到这种想法并不独特,反而是少年必经之路,于是意识到年轻时候的天真,最后和生活讲和,在平庸中寻找意义。

    责任和妥协,伴随寻常人的一生。

    当然,也有特例。

    总会有一些人绚烂如流星,炙热如烈焰,永远年轻,永远反抗,不接受所谓的成熟——他们有的生活在伤害与被伤害之中,在责任和躺平间挣扎,只有极少数的,天赋异禀的人,才有资格两全其美。

    白杨认为,前世的自己是前者,而椿欲晚,算得上后者。

    出租车在两人面前停下,上了车,话题也没有再继续下去。

    椿欲晚家确实不远,就住在几公里外新建的小区。

    椿欲晚主动结了车费,朝白杨说道:“白杨,谢谢你今天送我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客气。”白杨面带笑意:“晚上能偶尔出来放放风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需要我送你到家门口吗?”

    “谢谢,小区里挺安全的。”椿欲晚礼貌的拒绝。

    “也好,我正好再让师傅载我回去,不用等车了。”白杨顿了一下,突然接上之前的话题:“椿欲晚,你应该看过泰戈尔吧?”

    “我很喜欢。”椿欲晚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生如夏花之绚烂,死如秋叶之静美。”白杨笑了笑:“这样的追求是很好的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但是,不曾扎实的在泥土中生根发芽,广寒宫的花再美,也终究有点儿孤芳自赏,显得冷清了。”

    朝着还在反应的椿欲晚眨了眨眼睛,白杨摆摆手:

    “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晚安吧,椿欲晚同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