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若有情,倘若时光追溯,她一定会回到过去,告诉那时候的念兮,不要去崇明楼,不要认识裴俭,不要与他相爱,不要在一起。

    若一切都没有发生,裴俭仍旧是那个明亮到耀眼的裴大人,一步步走向既定的人生,意气风发,所有的阴郁与难过都不存在,该有多好。

    最恨他的时候,念兮都没过叫他去死,何况现在?

    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。

    这个将退路留给她的男人。

    所以念兮拿着裴俭留给她自保的东西来寻陆闻笙,去给他换一个生机。

    *

    陆闻笙对裴俭道,“我既已答应她,便不会叫你有虞。你且在此安心养伤。”

    裴俭沉默良久。

    陆闻笙以为他会问什么,结果他什么也没说。

    或许这便是默契。有一些事,某一些人人,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解释,他们彼此之间总是懂得。

    但陆闻笙仍旧有疑问,“你如何得知靖王豢养私兵?”

    他身为舅父,且平日里自诩明察秋毫,做事从来都是慎之又慎,竟对此半点也不知情。事后想来,盐引贪墨的银钱便是用在此处。

    可先前却半点不知萧恂的还有如此胆量和气魄。

    那当然是因为重活一世,世事洞察。

    上一世靖王起兵谋反,震惊朝野。

    不光陆闻笙,连裴俭自己也没想到,平日里一点就燃,脑子没有脾气大的靖王,竟会不声不响留这么大一手。

    不过对于陆闻笙的提问,裴俭倒是丝毫不留情面,“那是因为你蠢,看不透罢了。”

    陆闻笙:……

    *

    许宛歆听到裴俭遇刺,性命险些不保的消息时,心头猛地一沉。

    一股愤怒和伤心油然而生。

    不管这个男人对她再如何残忍无视,她总是不能对他袖手旁观。

    她想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过得很好,没有他,也很好。

    可若是裴俭死了,她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?

    于是她寻到靖王,“是你派人刺杀裴俭?”

    萧恂如今忙得很,再不是那个被圈在王府郁郁不得志的王爷,他有千头万绪的事情要处理,对于女色倒淡了不少。

    面对许宛歆的质问,他眉眼不抬,随意道,“如何?”

    当真是他做的!

    “你为何伤他?”

    许宛歆平日里总是慢声细语,少有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,萧恂放下笔,从案后抬起头,略斜着头打量她片刻,不冷不热道,“你是在质问我?”

    他脸上笼了一层阴云,唇角挂着嘲讽的笑,“本王的女人,心里竟还想着其他男人?”

    许宛歆悚然一惊,垂眸已换上另外一副姿态,“婉儿的心意,王爷还不懂吗?只是他到底是我的表哥,我才来问一句罢了。”

    到底是心中放不下,又觑着萧恂的脸色小心翼翼道:

    “听说表哥如今被押在大理寺,殿下,您同陆大人说一声,放表哥回去养伤可好?”

    “订过亲的表哥。”

    萧恂要笑不笑地盯着她,从脸滑到胸上,狎昵轻浮,“老实一些,本王会念在你的好上封你个位份,”

    “若再这般张狂没个分寸,别怪我没提醒你,今后有你的苦果子吃。”

    好位份……

    许宛歆浑身一震,“您不娶我做皇后吗?”

    “娶你?皇后?”

    “你配吗?”

    “皇后总要身家清白的女子,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