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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靖王要登基,也要顾虑物议沸腾。

    朝中老臣固执守节者众。

    只要太子还在,即便陛下薨逝,顾着礼法大义,这天下仍旧不是他的。

    是以当务之急,便是先将太子击杀。

    萧恂一早便与方赞商议好,等到伏击太子后,他便攻入皇城,迫使陛下传位于他。

    这几天他日日都在等方赞的消息。

    可原本说好最迟二十号便有消息传来,直到廿二,仍旧没有半点音讯。

    这种事情,最忌拖延。

    时间越长,变数越大。

    朝野上下议论纷纷,萧恂不是不知自己名不正言不顺,局势紧张,但方赞迟迟没有音讯,他日夜灼心,却始终没有办法进行下一步。

    问计陆闻笙,他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,“方赞那边,怕是有事耽搁了,不如再等等。”

    等?

    萧恂等不起。

    他当机立断,打算第二日一早举行大朝会,传位登基。

    正议事时,宫里匆匆来人,神色慌张,“靖王殿下,陛下他,他不见了……”

    萧恂面色陡变,钳住太监的臂膀,目眦欲裂道,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小太监被反手折着手臂,疼得不行,斗大的汗珠掉下来,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,只小声道:

    “今日午后,皇后娘娘去寝殿侍候陛下喝药,谁料寝殿内竟空无一人,娘娘当即寻遍六宫,至今没有找到陛下。娘娘不安,特命奴婢来与殿下传话。”

    景帝一个大活人,且又昏迷不醒,他如何会不见了?!

    萧恂只觉得后背冷汗涔涔。

    一张脸铁青,手都在微微发抖,显然是惊慌到了极点,他无意识的扭头,看向陆闻笙,如同抓住救命稻草,“舅舅,帮我。”

    陆闻笙面上也露出惊讶神色,“陛下不是已经……”

    快不行了吗?

    后半句话他未说尽。

    萧恂摇头,咬着牙道,“定是母后妇人之仁,才叫人有机可乘。”

    他将一切都怪责在陆皇后身上。

    陆闻笙闭口不言。

    箭已在弦,不得不发。

    逼宫一事,迫在眉睫。

    萧恂独自坐在一隅,面色几变,终于下定决心,对陆闻笙道,“你来起草传位文书,等盖上玉玺大印,明日在朝中当场宣布。”

    他眼神阴鸷透骨,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。

    “舅舅,你会帮我的吧?”

    “别再叫我失望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四皇子年初封魏王,于宫外开府。

    念兮曾在陆皇后的千秋宴上与魏王妃有过一面之缘。

    贸然登门虽显唐突,但特殊时期,却也顾不上这许多。

    魏王萧恪生母位卑早逝,他自幼养在陆皇后膝下。然他却并非靖王一党,而是太子殿下的拥趸。

    形势紧张。

    念兮虽知道陆闻笙最在意家族安危,却仍不敢将裴俭的生死大事只寄托在一人身上。

    她来寻魏王妃,便是想要求见魏王。只有将京城这滩水搅混了,各方势力都参与进来,萧恂无暇他顾,裴俭才有命活。

    魏王妃邢烟对念兮印象深刻。

    那日千秋宴,她公然反抗靖王与皇后,宁愿终身不嫁,也不肯身入靖王府,叫邢烟很是钦佩。

    听说她的来意后,邢烟虽略感意外,但还是请示魏王,将她带进书房。

    京城风紧,萧恪这些日子都避在府内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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