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景。

    可真是热闹。

    道路两旁,有猜灯谜的,卖杂耍的,还有各类小食,取乐玩意儿,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
    顾辞陪着念兮套圈。街边小摊,地上摆着许多瓷瓶小罐,胭脂水粉,只要竹圈套住,皆可带走。

    顾辞身手灵活,这于他来说不过雕虫小技,竹圈百发百中,念兮站在一旁拍手叫好。

    她一张脸因兴奋红扑扑的,清凌凌的眼波,妩媚暗生,站在人群里,整个人像是在发光。

    她太耀眼了。

    这一片不少人都在偷偷看她。

    可都没有用,因为顾辞牢牢地站在她身边,挡住了所有的不怀好意,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,与她比肩。

    裴俭如今,也成了一个觊觎者。

    多可笑,明明是他的妻子,他的念兮。

    他却只能远远看着,甚至连见一面也难。

    看着念兮脸上的笑,裴俭心头一阵茫然。因为他不得不承认,顾辞的确比他做得好太多。

    至少这一世的念兮,再不会于七夕佳节这日伤心哭泣。

    繁华热闹的街市,他却满身萧瑟寂寥。手里的磨喝乐沉重异常,叫他几乎要握不住。

    念兮与顾辞猜中了最难的灯谜,赢下一盏花灯。顾辞去里间挑选,念兮候在外头等他。

    下一刻,她被一股大力猛地拉住往前走。

    甚至来不及惊呼,念兮已经认出拽她的人是谁。

    他跟了他们一个晚上。

    念兮一路沉默,不愿引起周围人注目。

    裴俭将人拉到僻巷暗道,这才停步。

    念兮朝后倒退两步,与他拉开距离,“做什么?”

    压着满心烦闷,她冷冷道,“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,我以为你明白,我们已经没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裴俭等了一整晚。

    那样的场合,一时一刻对他都是煎熬,每多一刻,他的理智就多流失一分。满腔的话憋在胸口,他心气郁结,满嘴苦涩:

    “念兮……”

    裴俭声音艰涩,好不容易寻到与她独处的机会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?

    说他后悔了,她还是他的妻子。

    说顾辞与她不会长久,说只有他才能给念兮最好的生活。

    可内心深处,裴俭知道,念兮什么都懂。

    她不过是选择了另一种生活,没有他的生活。

    从前总是她迁就他,万事以他为先。今天见到她与旁人的相处,笑靥如花地依偎在其他男人身旁,他的心有一种窒息的难受。

    他忍耐不了。

    尤其是亲眼见到他们的亲密,暴躁与焦虑反复折磨他,他已经快要失控。

    “念兮,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念兮彻底不耐烦起来,“有什么话快说,顾辞该等急了。”

    她不提顾辞还好,裴俭尚有一丝理智,提起顾辞,脑海里不断涌现他们的亲密……他的呼吸变得沉重,直接上前两步,顾不上自己浑身酒气,拉住念兮的手,沉声道:

    “离开他。”

    暗巷昏昏,只有前面彩楼的灯光映照此处,影影绰绰。

    感官在黑暗中被放大。

    念兮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喘息,“你知道我不会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论有没有他,都不会是你。以后你不要出现在这样的场合,省得大家都不开心。”

    她声音很轻,语气更算得上温柔,说出的话却冷漠而残忍。

    裴俭一再被激怒。

    他强撑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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