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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强撑道,“您才从花街柳巷过来吧?一身的酒气脂粉香。大小姐若见您这样,只怕更不待见。”

    裴俭略敛了气势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王婆子松口气,继续道,“顾郎君来见小姐,哪回不是打扮的俊朗出尘?女儿家又有哪个不爱俏的?”

    “您倒好,不说这回,上一回,一大清早顶着满脸的伤,老婆子我见了都害怕,更何况大小姐!”

    “您啊,真要学学顾郎君。他好歹还知道遮掩两日,等到伤好些了才来。为着不叫我们小姐担心也好,美观也罢,总归是收敛的。哪像您,回回明火执仗,逼着大小姐来见您。”

    裴俭心下一动,嘴上却不屑一顾,嗤笑出声,“我学他?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要学!”

    王婆子一拍大腿,“听我闺女说,顾郎君大事小情总要问过小姐的意思,捧在手心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,把我们大小姐宝贝的什么似的!”

    裴俭嘴唇翕动,心说他也想对念兮好,可念兮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。

    “您可是半点没有表现出来!回回来都凶巴巴的,铁青着脸,像是兴师问罪。”

    王婆子说得兴起,“男人们爱红袖添香,女子若有的选,自然是要温柔体贴,俊朗风流。顾郎君样样都符合。”

    “您啊,且要学着对姑娘好呢。”

    裴俭怔愣愣呆了半晌,夜风吹在身上,竟激出一身寒意。

    难怪最初他与念兮还能认真说上几句话。最近这几次,她简直将不耐烦写在脸上,见都不肯见他一面。

    裴俭低头看着自己满身狼狈,短促的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恍然惊觉这段时间,自己竟全然给顾辞当了垫脚石,把他衬的愈发好了。

    裴俭从怀里取出一锭金,王婆子吓得连连缩手,不敢收。

    “不是收买,今后你该怎样还怎样。”裴俭温和了声调,“多谢你今日这番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