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慕凌烟唉声叹气。

    他和几个散修都被抓到一艘华丽飞舟的,简陋柴房里。

    旁边一名散修也忍不住感叹:“千年前的大世,修真界风起云涌,少年轻狂群英荟萃,现在说书的还流传着当年天下四杰的传说——一剑霎雪定仙州,孤刀昙华分北斗,枯骨生花月如弓,白衣横枪贯长虹。”

    “这天下四杰也就是话本里常说的一刀一剑一双生,”一个少年人接话,“这一刀一剑,自古以来就是宿敌啊。”

    “一剑霎雪定仙洲的霎雪剑,现在不提也罢。”另一名散修面露轻蔑,转而又满脸憧憬地说,“我最向往的还是玲珑七阙的昙释刀,据说如今的七阙首席年仅十七岁,一人一刀就屠了魔教的碧血渊,那时群魔并起,他只斩出一刀,昙华一刹,星天流散,而后碧血渊白骨成山,再无妖魔作乱。”

    这样的少年天才,该是何等的风姿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我知道!”少年人兴致冲冲地接话,“所以这位昙释刀传人,有个流传甚广的外号——李一刀!”

    忽然,正在热烈交谈的几名散修都喉咙一紧,像是被掐住了脖子。

    “终于安静啦,你们这些叽叽喳喳的老鼠。”张扬的少年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话音未落,那些散修就吐出一口血来,痛苦地蜷缩在一起。

    血液里绽出几瓣艳丽的桃花,被雪白的足尖踩碎。

    柴房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开,一名少年披着一身夕霞,面容艳如鬼魅,他赤足踩过鲜血与花瓣,却一尘不染。

    “我此行匆忙,但接见圣女殿下总不能两手空空,”少年面含忧愁,又勾唇一笑,“所以只好把你们的心脏挖出来当作给圣女殿下的见面礼啦。”

    他嫣红的唇角竟然一下子咧到耳根,涂满丹蔻的手指长出尖锐枯枝。

    “......”一众散修面色苍白,惊恐得连连退后,他们下意识想尖叫,但喉咙火烧一样灼痛,根本发不出声音。

    但柴房外传来一声急呼:“长老,有人拦截飞舟!”

    少年面色一变,抛下这些散修,闪身而出。

    慕凌烟双手被绑,只能用下巴磕在地上,拼命地往前爬,他不想死在这些魔教手里,他满眼都是柴房那扇被打开的门。

    门外,日暮夕霞铺了一江锦绣,有个黑衣少年踏水而起,犹如飞燕腾空,然后抽出一把长刀向下一斩。

    只是一记最普通的斩切,却又蕴含无数暗劲万千妙法,变化出重重刀光。

    刀光层叠,落地绽开水蓝色灵芒,像是一朵巨大的昙花瞬间盛放。

    这座飞舟瞬间倾塌,数名魔修被刀光肢解,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,漆黑的血液迸溅如泼墨,那朵昙花依然清澈澄明。

    “昙华一刹,星天流散”。

    慕凌烟看着这一幕,才体会到什么是昙释刀。

    这座魔教飞舟寸寸碎裂,水灵力托起几个散修,解开了他们身上的束缚。

    慕凌烟看着前方那道踏江而立的身影,哪怕喉咙灼痛也要声嘶力竭地着说:“你是...李一刀?”

    “我名李眉砂。”清凌凌的声线,犹如雪水浮冰。

    黑衣少年收起长刀,最后一丝落日余晖落在他出挑的面容上,墨发高扎马尾,额前碎发拂过淡漠眉眼,眉间一点朱砂,霜雪一样清冷的少年就多了几分昳丽。

    旋即他转身而去,江上夜雾渐起,少年的身影像是隐在水墨画里逐渐淡去。

    “他怎么,往玉曲镇的方向去了?”慕凌烟嘶哑出声,喉咙里的痛苦似乎被周围残留的水灵力治愈了。

    “因为刚才那个魔教长老逃去玉曲了。”旁边的散修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