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星猛地撞见他近在咫尺的脸,他俯着身,浴袍微松,胸口到腹肌的流线一览无余,带着扑面而来沐浴过的清香。视觉嗅觉的双重冲击让她脑子一炸,浑身的神经都蓦地紧张起来,夹杂一丝难言的刺激:“我"

    “叫你过去,怎么还不听话了?”他说,眼睛原落在她衬衫领口深处,说话间,目光已缓缓上移到她脸上,盯着她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我”

    “要我抱?”他忽而一笑,轻声问。

    她瞪大眼睛,还没来得及发言。他将她一团儿抱起来放去床上。纪星没料到自己能被人以这种姿势轻松抱起,像放置一个玩具。

    人仰倒进床,他除了浴袍,欺身上来。

    她一瞬惊呆,有如看见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体雕塑石膏像,这一刻的视觉冲击让她突然清晰地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自己是何种心理,什么忐忑忧愁悲伤快乐期待放纵,一股脑儿全抛走。只剩紧张,她慌得身体绷成了一张弓。

    而他的手深入探索这把弓的构造的一瞬,她惊得差点儿从床上翘起来,如同惊弓之鸟般盯着他。

    他也看着她,目光幽且深,似乎在隐忍什么,又似乎在判断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,惊惶,忐忑,

    不安他仿佛拨动琴弦,她越来越紧张。她预想的这场对弈该是直入正题速战速决。可对他来说,却绝不会草草收场。

    她莫名想起在德国的时候他开着车,他的手,手指骨节硬朗而有力量,轻易撩拨着指尖的方向盘。

    此刻她就是那个晕眩的方向盘。

    偏偏他非常有耐心,一切都有条不紊循序渐进。而她仿佛上刑场前的死刑犯,每一声敲鼓都是在助威,渲染,造势,于她是不断堆积的紧张感。

    他有那么深的功夫,她却没那么强的承受力,不出一会儿就缴械投降,呜呜嘤咛。整张脸烧成了小火炉。

    她别扭,尴尬,无颜以对。她别过头去,不肯看他。

    韩廷把她滚烫的脸掰过来,与她对视。他没料到她会那么紧绷,搞得他也有一丝紧张了。他在暗夜里极低地笑了声:“纪星,放松点儿,我不会吃了你。”

    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,带着京腔,悦耳诱惑。

    夜色中,他的脸庞异常俊朗,眼睛幽暗,窥测着她的心。

    她被他看得心脏狂跳,隐约闻见他手指上她身体的味道,她有一瞬的羞耻,随之却是诡异的释然。

    已经到这一步了。又不是第一次,紧张什么,忌惮什么,反正也是回不去的了。

    一辰他,他也是这样,和陈宜这样纠缠着呢。

    @她有些难过,可看着韩廷那双眼,她又没似乎那么难过。

    韩廷抚摸着她的头发,像安抚一个孩子,忽然,他低下头很轻地吻了下她的嘴唇。她一惊,心尖儿颤了一下。

    她试探着轻轻搂住他的脖子,靠近去他怀中。

    她闻见他身上似乎陌生可又很熟悉的气息,她竟一点儿不排斥,反觉十分安稳,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。

    她贴近他脸颊,不太敢直视他,却缓缓仰起头,轻轻啄他的嘴唇。

    韩廷垂眸看着她,神色微变。

    仿佛一道薄薄的冰幕消融化掉。两人彼此启开嘴唇,亲吻。唇舌交缠,唇瓣含吮。

    她鬼使神差地放松了,彻底依赖于他。让他炙热的,有力的,强硬的,将她心里的空洞整个儿填满。

    他于她是完全不同的体验。

    曾经,邵一辰年轻,炙热,像雨后阳光;而此刻,韩廷成熟,强大,有力,仿佛荷尔蒙酿成的酒。

    她渐渐意乱情迷,内心渴望更多的充实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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