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回去缓了好一会儿。

    早上十点,韩廷不在家了。

    她开手机看他定位,东扬医疗。

    纪星在韩廷的书房里轻易地拿到了他的签章。章子拓上红色的印泥,有那么一秒她想作罢,但她终究没有,重重地盖上了章。

    她知道偷盖签章意味着什么,可她也很清楚,待事情败露,韩廷不会追究。

    以他的性格,他会放过她,从此和星辰再不相干。

    以他的性格她找他要星辰,他也会给。

    她知道。

    可她就是要耍弄他,气死他,最好让他记一辈子。

    他这人从来不会露出半点生气模样,不知是太过礼貌,还是太过不在乎。她倒想看看他震怒的样子。

    一定是疯了,才这么不怕死。

    纪星跟同科迅速签完合同。律师会在第一时间知会韩廷股权变更情况。

    那天,纪星走进别墅小区,在门口徘徊了好一阵。这一进门,什么都会讲清楚,从此桥归桥路归路。

    她的确看不透韩廷的心,却也看得清他有多高傲自负,控制欲有多强。他最恨背叛,绝不会原谅她。很好,正合她意。

    但为什么迟迟不进去。

    韩廷站在二楼起居室的窗口,看着楼下的纪星。她穿着一件呢绒大衣,裹着围巾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,低着头,不停地拿鞋底蹭地面,就是不肯进来。

    他看了她很久,耐心等着。

    终于,她慢慢挪上草坪,上了台阶。又过了两三分钟,他听见楼下开门关门的声音。

    他起身回书房,打开电脑,看电子文件。

    家里脚步声不明显,但他有所察觉。某个时刻,他盯着紧闭的房门看,知道她在门外。他盯着,

    直到门把手动了一下,他目光移回电脑桌面。

    纪星推开房门,韩廷一身西装在桌前办公,和往常无异。

    听见开门声,他看向她,寻常地问:“回来了?"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他太过随意,叫纪星不安且疑惑他难道不知道她骗了他,把他卖了?怎么还能跟没事人一样?

    她站在门口,狐疑地判断。

    韩廷问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纪星:“律师没通知你?

    星辰股份变更了。”@“通知了。”韩廷说,转眸看向电脑,仿佛那头有天大的事情要处理,让他无暇分心纪星口中的这件小事。

    一时间,所有的惶然忐忑化为失落,又化作激忿,她走上前去,近乎绝望地说:“我骗了你的签字,偷了你的公章,我跟你的竞争对手签了合同。你在星辰没有发言权了。星辰以后会跟同科合作。”

    韩廷看着电脑,眼睛里反射着屏幕的白光,半刻后,他转眸,直视她,说: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纪星问:“你不生气?”

    韩廷反问:“你希望我生气?”

    纪星哑然。和他对峙总是陷入怪圈。现在的她像一个可笑的想要激怒大人的小孩,而他一如往常,冷冷静静风波不动地俯视一切。

    她徒劳地问:“我欺骗你了。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?”

    “这话问反了。”韩廷起身绕到桌子前头来,靠着桌沿,手插进兜里,平静地说,“你现在是不是该跟我讲讲,做这一出为了什么?

    没有安全感?觉得迟早要分开,索性多拿点儿东西在手里?你对别人心软,愚善,在我跟前倒把利己主义发挥得淋漓尽致,为保自己能毫不犹豫先捅我一刀。你要选个中立的信托公司也就罢了,同科是我的竞争对手,你到底怎么想的?”

    “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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