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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婆说完这话,只看得眼前的大娘子目光一凝,显然是对这话题感兴趣。“大娘子可知晓圣教?”
“不知,”谢玉琰话说到这里微微一顿,“前朝写有《圣教序》,不过上面所书写的是,前朝圣僧西域取经的事,还附有《般若波罗蜜多心经》的原文和译文,若你说的是这个,我倒是清楚。”
“每年我都会用藏经纸抄写心经,供奉去大相国寺。”
蒋婆之前压根不知晓有《圣教序》这东西,虽然想要使尽浑身解数,想要与大娘子对上话,却也只是抿嘴说不上来。
不过她更确定了,大娘子至少出自达官显贵家中,不然怎么能张口就说出这些东西?抄经还会用到藏经纸……
蒋婆只是听说过有寺庙能做一种藏经纸,却十分稀少,寻常显贵也得不来,她更是见都没见过。
这一瞬间,蒋婆想了许多,大娘子既然信佛,可能就会信那些东西。
片刻之后,她决定仔细与大娘子说一说圣教。
“那圣教也与佛教差不多,不过是从南边传过来的,许多西人也都信呢,他们信奉光明……教徒都能驱逐黑暗。”
“我也是听那些南边来的女子提及,她们很是虔诚,等着在圣教的指引之下,将来能摆脱困境,回到家中。”
其实蒋婆听得多了,也被说动了,觉得那圣教委实厉害。
“去年冬日来的那些女子,有几个是南边一个村子里的,她们和附近的村子去年闹瘟病,死了许多人,只有信奉圣教的人才得以存活。”
“而且就在闹瘟病的前半个月,圣教的人已经去那村中告诫众人,让他们暂时搬离村庄,去山中住些日子,方能避开劫难。”
“那些村民如何能听?都觉得那人是在骗取钱财,那村中有个凶悍的汉子,还将那圣教的人赶走了。”
“结果过了不几日,那汉子就出了事,一家十几口人,陆续生病,几日之内就没了,紧接着疫症就往村中蔓延。”
“不到十日的功夫,村中家家户户就都有人染病身亡,这时大家才想起圣教的人说的那些话。”
“可惜现在相信也已经晚了,那疫症眼见就止不住。”
如果事情就到这里,那也没什么特别,毕竟先知这种传言每年都有,除了所谓的圣教之外,佛教、道教每年都有类似的事,大多被传的玄乎其玄,也不可能有人去查证真伪。
蒋婆故意停顿了一会儿,才来了个大转折:“不过,就在疫病最重的时候,圣教的人又去了村子。他们看到这样的情形,心中难过,领头的人,居然决定自焚身躯,驱逐瘟疫。”
这些对于谢玉琰来说,并不稀奇,她见过听过的,远比这些要精彩,可她依旧假装露出意外的神情。
蒋婆见大娘子表情变了,立即更加卖力地道:“我听到这些的时候,也很惊诧,真的有人愿意舍命救人?”
“但那村中两个女子都是这样说,我就不得不信了。”
“那人盘膝而坐,让徒儿浇上一种黑色的火油,被火烧着的时候,他口中还喊着‘焚我残躯、熊熊圣火,为善除恶、惟光明故’。”
谢玉琰似是在仔细揣摩这话,然后看向蒋婆:“你怎么记得这般清楚?”
蒋婆道:“这可是圣教的教义哩,那些女眷动辄就喊,她们说但凡圣教中人,遇到黑暗,只要默念这话,一定会得到救赎。”
谢玉琰不再质疑,蒋婆就接着方才那桩事继续说下去:“圣教的人死了之后,也是奇怪,瘟病就真的没再蔓延,村中一多半的人都活了下来。不过也是因为这次瘟疫,许多人家日子过不下去,不得不卖儿卖女。那些女子就是这样被卖来了北方。”
“那几个女眷别看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