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莺摇着头道:“其实祖师不是飞升上去的。圣炎凡界,已经有几十个纪元没有飞升的记录了。是祖师婆留下了两组辟界珠,本想让祖师带着儿女一起去仙界。但祖师的两个女儿天赋都不好,修为不到天境巅峰,破界之时无法抵抗界域罡风;他儿子也就是二代祖师,又不舍得丢下洪都阁的基业,于是就只有祖师一人破界,而把这一对辟界珠留了下来。”
唐逍有些咂舌,这么说,这枚辟界珠,竟是数万年前留下的老古董了?
这已经可以说是洪都阁的传家之宝了,这份情,不可谓不深厚啊。
唐逍默默将这份情记在心底,然后护着车队继续前进。
虽说已经过了洪都城,但前往京城也不是一片坦途。实际上,这一带属于犬牙交错,江南军势力经常渗透过来,掠夺资源、掳掠人口,甚至屠村屠镇,到处都能看到血腥和杀戮。
单是从洪都城到广德城的两千余里路程,三天里,他们就遭到了十多次劫杀。
不过唐逍很少出手,不是太危险的事,就让司马莺等人和都甲兵去处理了。毕竟这些小股敌人实力也不很强,甚至难得见到一个婴境以上的人,他们完全可以应付。
到了广德城外,唐逍就让他们先行进城,他去了一趟连平山,在那个小湖边痴痴地坐了很长时间,一边看着湖水荡漾,一边任由眼泪哗哗地流淌……
司马莺站在他身后的林子里,她是跟着他过来的。她知道,他知道她来了,但她并没有打扰他,而他也没有招呼她。两人之间有一种默契,却似乎与感情没有任何联系。
如果不是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,这种默契,似乎还会一直维持下去。
这咆哮声就是从司马莺身后的林子里响起来的,倒把她吓了一跳,匆忙回头,就看到一头足有三丈长、两丈高的大老虎,一身漆黑的皮毛,只在额头上有个金色的“王字”,正迈着四方步,从林子深处走出来,一双虎眼冷冷地盯着司马莺,不带丝毫感情。
司马莺连忙取出长剑,小脸上写满了警惕。
她不知道这头老虎有多强大,只知道应该比她强得多,而她已是婴境初期。
可是,相当于婴境的妖兽,那应该是妖灵境,已经化作人形才对啊,怎么这老虎还没有化形的迹象呢?难道它是上古神兽、圣兽血脉,对化形的要求要高得多?
司马莺有些艰难地吞了吞口水,她知道自己不是这头妖虎的对手,但她不想朝唐逍呼救。
她也算知道他是怎么从弱小变得强大的,她知道一个人的强大,首先要来自于内心强大。如果什么事都依靠别人,那她永远都强大不起来,所以她想自己对付这头老虎。
可是这老虎却有些奇怪,只是冷冷地盯着她,直看得她心里发毛,然后一双健壮的后腿一蹬,猛然一个虎扑——却不是扑向她,而是朝她身后扑了过去!
司马莺惊叫着,连忙举起长剑,却没有刺到老虎身上,它已经扑到她身后去了。
她蓦然回头,便见老虎正撒着欢朝唐逍扑过去,而他还背对着她,好像毫无察觉。
司马莺又是一声惊叫:“唐逍哥哥,小心啊!”
然而下一刻她又惊呆了,那老虎居然就在她身前消失了——不,是变成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,一身黑衣,如瀑的黑发披散在肩上,额头上还有一个金色的“王”字!
那女子满怀警惕,声音有一丝冰寒:“唐逍哥哥?你为什么如此叫他?”
司马莺彻底愣住了,下意识问道:“你是?”
却听唐逍淡淡地笑道:“你知道我在这儿伤心,为什么还要来打搅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