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这个退而求其次的结果,江载月虽然不算十足的满意,但也振作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仙人,我需要做什么?”

    祝烛星平静道,“你什么都不需要做。我会告诉你,宗主的去向,你可以呆在他的身边修炼。等到他清醒的时候,你再向他拜师,他会收你入门。”

    江载月听得云里雾里。

    什么叫“等到宗主清醒的时候”,难不成宗主现在是不清醒的?

    江载月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个仙风道骨,但是得了阿尔茨海默症,脑子有些糊涂的老者形象。

    她有些迟疑,但还是抱着大不了当一回护工的决心,快速地答应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仙人,那我应该去哪里找宗主呢?”

    “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没有给她反悔的时间,雪白腕足将她的腰身裹起,江载月被带上了天穹,她重新出现在了熟悉的一望无际的大片沙地之上,远处大大小小的沙丘依然如同在不断旋转的星辰,江载月看得久了,忽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恶心与眩晕。

    就像,她看到的根本不是沙丘,沙丘之下,是某种活着的,具有旺盛奇异生命力的怪物……

    绵密的沙子如同沼泽般吞没了她,当她恢复了清醒意识时,江载月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赤红岩浆流动的大地上。

    不远处那片一望无际的血红岩浆,如同浩瀚无际的火焰汪洋,仅仅是注视着,就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惧。

    扑面而来的恐怖的热度,仿佛能轻而易举将活物全部卷没吞噬。

    江载月此时只有一个念头:祝烛星真的是送她来找宗主,而不是送她直接进火葬场焚尸炉吗?

    但是远远的,她看见了一道人影。

    那人如同从朦胧的雾气中穿梭而来般,轮廓朦胧得难以看清,气息沉冷如海,如同黑色礁石般默立于岩浆火海边。

    江载月精神大振,她避过沿路的细小浆流,小心翼翼地凑近了过去。

    等到她走到男人近前,江载月才发现,这位存在于传闻中的宗主,非但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老迈,反而可以说是极其年轻。

    男人的衣袍漆黑,眉眼冰冷锋锐得让人想起高山之上千年不化的寒冰,气势凛冽得又像是天穹之上遥不可及的冰冷星辰。

    如果单凭样貌,这人的姿容甚至还在她以为已经无可超越的姬明乾之上。

    但是姬明乾教给了她一个可怕的道理——越好看的男人,越有可能是个神经病。

    她谨慎地试图查看男人的精神健康值。

    她隐约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数字,但是那数字与她之间,如同隔着一层白雾般朦胧,怎么看都看不清楚。

    等江载月回过神来的时候,她发现自己快要将脸贴到了男人脸上。

    她连忙缩回了头,站直了身体,然而等她想为这么冒犯的举动开口和宗主解释的时候,却发现男人由始到终对她的举动都没有半点反应。

    就像是,他根本看不见她一样。

    “宗主,宗主……”

    她轻轻喊了几声,果然没有等到那人的半点回应。

    他仍然保持着凝望那片岩浆汪洋的姿态,如同一块静默伫立的礁石,又像是一座没有生机的沉默雕像。

    江载月似乎有些理解祝烛星之前对她说的那番话了。

    应该是要等到宗主从这样入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,她才能和他正常交流。

    那么在此之前,就像祝仙人叮嘱她说的那样,她只要在宗主身边专心修炼就好了?

    虽然不太明白祝烛星让她这么做的原理,但这些日子在观星宗的经历,已经让她深深明白了遵守那些看似奇怪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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