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的符纸交付在她手中,随后继续吩咐:“我暂时稳住了魔主,但难保他不会找薛子丹寻仇报复,你找个地方安置好他,玩笑归玩笑,他一个药修,还是得多护着些。”

    “他这只泥鳅比我还滑,出不了事。”

    秦云裳手微微发颤,却还是接过符纸,放入灵囊。

    花向晚点点头,只道:“我去密境这三个月,你尽量多给自己筹备一点人手,成婚那日你别进魔宫,把当年鸣鸾宫参与过合欢宫之事的人都放进来,等一切结束,你来救人,或者收尸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最后一件事,”花向晚想了想,她抿唇,抬手将碧海珠交给她,“碧海珠给你,里面放着沈逸尘的魂魄,你找个地方滋养着,日后若有机会,帮我复活他,说一句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沈逸尘……”秦云裳握着碧海珠,皱起眉头,“到底是不是魔主?”

    “你也怀疑?”

    花向晚笑起来,秦云裳应声:“当年合欢宫出事时,后面的人对合欢宫太熟了。现下魔主在沈逸尘身体里复生,又要和你成婚……”

    秦云裳抿了抿唇:“我想不通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”花向晚淡道,“而且,他本来有许多办法让谢长寂入魔,可他偏生选了一个最牵强的理由,让谢长寂看见逸尘的脸去产生心魔,如果不是因为嫉妒,是因为什么呢?所以我想起了秦悯生——”

    花向晚解释着:“当年狐眠师姐的道侣,他被魔主抽取了一缕爱魄,之后他的爱魄单独化成人形救走师姐,又变成了她的左眼。而他本人,好好当着巫蛊宗宗主,巫生。”

    “你怀疑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怀疑,沈逸尘是魔主的爱魄。”花向晚斩钉截铁,“人失去爱魄,不仅仅是不失去爱一个人的能力,而且失去的,是爱这个世间,感受这世间所有美好的能力。巫生最后死的时候,反应很矛盾,他羡慕秦悯生,嫉妒秦悯生,看不上秦悯生,又珍爱秦悯生经历的一切。你说,这是不是很像如今的魔主?”

    “所以呢?他到底是不是?”

    秦云裳追问,花向晚想了想,只道: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沈逸尘,的确是魔主一缕爱魄,可他已经进入轮回,成了一个完整的人。”花向晚转头看着碧海珠,目光温和,“他所作所为,都是沈逸尘,和魔主无关。”

    照顾她的是沈逸尘,陪伴她长大的是沈逸尘,劈尾上岸的是沈逸尘,为她而死的是沈逸尘。

    最后在磅礴大雨中,化作谢长寂的模样,呕着血问她:“我要是他的样子,阿晚,会不会,高兴一点?”的,也是沈逸尘。

    听着花向晚的话,秦云裳将碧海珠握在手中:“既然是魔主爱魄,他应该有所感应,你把碧海珠给我,不会被他发现吗?”

    “我早已隔绝碧海珠和外界的感知,他今日既然没问起,日后也不会问。毕竟,”花向晚嘲讽一笑,“他也不想让我知道,他和沈逸尘的关系。”

    就像巫生,至死不想承认自己和秦悯生的关系。

    两人在天台喝过酒,等到半夜,终于累了,花向晚站起身,疲惫道:“走吧,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秦云裳跌跌撞撞走到薛子丹旁边,去踹薛子丹:“醒醒,走了。”

    薛子丹迷茫抬起头来,秦云裳一把抓着他的领子提起来:“跟我走,我给你找个地方躲着,免得给魔主杀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薛子丹酒半醒不醒,他隐约只听到“走”“躲着”之类的字眼,他恍惚想起什么,含糊道:“等等,我还得,还得给阿晚诊脉。”

    “诊脉?”

    秦云裳听不懂,就看薛子丹推开她,走上前去,一把把花向晚的手抓了起来,花向晚迷茫看他,就看薛子丹皱起眉头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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