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头道:“你等一会儿出去试试,如果狐眠不认识你,你就用这个身份找我,如果她认识,到时候我们再编一个身份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谢长寂应声,花向晚取出溯光镜,闭上眼睛:“我去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,她眼前浮现出整个画面无数碎片,她看见海中有一个小人,正趴在剑上,漂泊在海上。

    她立刻朝着那个画面飞去,等睁开眼睛,便见一个滔天巨浪打了过来。

    她浑身都在疼,看见海浪,赶紧用了一个御水诀压了下来。

    当年她从云莱回来的时候,是个纯纯的剑修,法术只沾过皮毛,度过定离海时吃了不少苦头。

    现下她虽然还当年那具刚献祭一个“分身”的身体,但法术却还刻在脑子里。

    她缓了口气,用了一个御兽诀,没多久,下方就出现一头鲨鱼。花向晚低头看了一眼鲨鱼,招手道:“过来。”

    鲨鱼很是乖巧,将她从水里托起,她拍了拍鲨鱼脑袋:“往西境去。”

    鲨鱼掉了方向,听着她的话往西境游了过去,花向晚盘腿坐在鲨鱼上,用神识探了一下位置,给谢长寂穿了消息:“现下安全,速来找我,带点吃的。”

    谢长寂收拾好东西,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在花向晚消失时就出现的“晚秋”,带上斗笠,背着包裹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到了门口,身后传来一声大唤:“喂!”

    谢长寂回头,就看狐眠带着秦悯生站在长廊上,警惕看着他:“你是谁?在我家做什么?”

    谢长寂动作一顿,便知之前有关于“十七岁谢长寂”的记忆,在狐眠等人脑海中已是全部消失。

    他朝着狐眠点了点头,轻声道:“找人,走错了,抱歉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便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走出到街上,他便收到花向晚的消息,立刻御剑赶往定离海方向。

    他琢磨着方才触碰溯光镜的感觉。

    溯光镜对他有感应,他也能操控溯光镜,也就是说,其实不止花向晚可以选择自己的身份,他也可以。

    或许,之前那个什么都不记得、十七岁根本没见过花向晚的谢长寂——

    就是他自己选择的身份。

    花向晚总在和他强调,他出去后就什么都不记得,而他在花向晚的认知中,是这个世界的入画者,也就是说入画者不会有记忆,可花向晚和他都能操纵溯光镜,也就是,他出去,也会有现在画卷中的记忆。

    想到这一点,谢长寂眼神软了许多,他抬眼往前,加快速度赶往定离海。

    花向晚坐在鲨鱼上,一路和谢长寂钓鱼聊天,熬了三天,终于从到了岸上。

    两百年前,她是伤痕累累被海水冲到岸边,昏迷了不知道多久才醒过来,她的传音玉牌丢在了海里,只能自己想尽办法爬回合欢宫,刚到宫门口,就昏死过去。

    如今在画里早有准备,她从鲨鱼上跳下来,一上岸就看见等在岸边的谢长寂。

    谢长寂看着她,那身衣服是两百年前他最后一次见她时穿的白衣,现下破破烂烂,整个人经历风吹日晒,看上去风尘仆仆。

    花向晚见他,挑眉一笑:“哟,来这么早?”

    谢长寂没说话,他垂下眼眸,压下心中那点酸涩和惶恐。

    他走上前,来到她面前,抬手握住她皲裂的手,低头看着上面伤痕,哑声开口:“拉到你了。”

    花向晚有些茫然:“啊?”

    谢长寂没说话,他看着面前人带了血痕的手。

    他不敢告诉她,两百年无数次幻境里,她穿着这一身白衣坠落而下时,他都想拉住她。

    但没有一次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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