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    次日卫景平去衙参时容光焕发,对,六部等部门下班时叫“放衙”,对应的上班就叫“衙参”,以致于张永昌瞧着他的好气色问道:“樊掌柜那边给回话了?”

    一准儿是答应了。

    卫景平:“哪有这么快啊张兄。”

    净想好事。

    比他还心急。

    张永昌有些摸不着头脑,他拉来段凤洲,悄声说道:“昨天我打听了樊家的事,樊掌柜的长孙陷在刑部大牢里呢。”

    段凤洲说道:“我也听说了这件事。”

    要是樊一再不答应户部榷酒曲的办法,他们就得使点儿手段了。

    樊显荣这件事无疑是拿捏樊家最好的筹码。

    要是樊一死咬着不接受户部的榷酒曲法,他们就找相熟的言官把樊显荣的事拿出来在御前再争吵一遍,给姜太后那边施压,使之拖不下去。

    卫景平沉思道:“昨天夜里我睡不着也想过这个办法。”

    只是今早他思前想后发觉不妥,改主意了。

    段凤洲说道:“那咱们再去见见樊掌柜?”

    卫景平说道:“二位大人,咱们不如先把樊家酒坊这边放一放,等找过另外几家大酒坊的掌柜回头再说。”

    张、段同时说道:“卫兄说得对,先放一放。”

    毕竟那件事还得多想想,想万全了才能出手。

    一连五日,卫景平他们把京城余下的几大酒坊,穆家酒坊、孙家酒坊、金家酒坊……都去遍了,但这些酒坊的掌柜们事先听到了风声,等他们上门的时候全躲出去了,叫他们扑了个空,白跑一趟。

    很显然,想都不用想,这几家必是不同意户部对他们榷酒曲的。

    没个带头大哥还真不行,无功而返后,卫景平他们有些沮丧地想。

    还得从樊家那里下手。

    “不行就在樊显荣身上做文章吧,”段凤洲受了挫折,急躁地道:“他不松口,其余的酒坊就都在观望呢,谁会头一个同意。”

    张永昌说道:“是这回事,还得樊家酒坊先带头答应。”

    卫景平:“是得另想办法了。”

    酉时放衙散伙后,他又一次去了姚宅,这次不是去找姚春山的,而是去找姚溪的。

    当然去找姚溪也不是幽会谈谈情说说爱什么的,而是他有事情想向她请教。

    “阿福,”姚溪在后院碎碎念她的大鹅:“……还往外叼不叼金鱼了?小心祖父知道了一锅炖了你……”

    这只叫阿福的大鹅刚刚犯了错误,把养在鱼缸里的金鱼给叼出去玩儿,等姚溪发现的时候金鱼已经躺在地上不动了。

    她赶紧把金鱼捡起来重新放进水里,好半天了还在翻白肚呢,也不知活成活不成了。

    罪魁祸首大鹅阿福耷拉着脑袋,眯缝着小眼睛,不敢吭一声。

    听说卫景平来了,姚溪这才放过大鹅,赶紧到客厅来接待他。

    一般说来大户人家的姑娘是不轻易见外男的,怕被人说不稳重轻佻,不过他们说开这么久的准夫妻两个人,偶尔有事相商见一面倒没什么,京城里风气开放,这种事司空见惯没人会说道什么。

    卫景平与她寒暄一二,问道:“我想问问你,樊显荣的案子,樊家除了送钱保着他多活几日,还有别的办法吗?”

    他想着姚溪自小在他外公周寂然跟前长大,老爷子年轻时是出了名的刑名师爷,就是专门处理刑事判牍,写呈堂讼状方面的师爷,有丰富的经验和高超的手腕,她耳濡目染多年,又喜好这个,站在师爷的角度上能不能另辟蹊径,让樊显荣绝处逢生?

    姚溪一讶,问他:“你是说,要想辙救樊家公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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