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,每个在钱庄存了银子的人出门后,都习惯性地对着太阳照一照手上的银票,瞧见那富贵花开了,才满意地揣起来。

    到了八月初,京城凝香楼的名姬,也是在正通钱庄存钱最多的主儿,关莞儿据说对某位世家风流倜傥的公子爱而不得,绝望之下打算赎身出来,遁入空门,此后一盏青灯,一卷佛经了此残生。

    因而打算拿着银票去正通钱庄把银子取出来赎身。

    这事一传扬开来就炸窝了,连带着替关莞儿保管赎身银子的正通钱庄也蹭上了一波热度。

    “听说她的全部身价,总得有上万两银子了吧,”坊间议论不休:“都存放在正通钱庄,明日就兑换出来了,咱们去瞧瞧,看钱庄是不是真的连本带利息都兑给她。”

    到了那天,正通钱庄前头从五更初天一亮开始就涌来了好多人,连官员们上朝时都感觉街上的路有点堵,都是好事者抢着去正通钱庄看关莞儿取出银子赎身的。

    “也不知道她怎么拉回去,你说路上会不会有人抢她的银子啊,保不齐……”围观的人一边等着见一见关莞儿倾国倾城的身段,一边嗑着瓜子闲聊。

    前一阵子专门偷盗青楼婆娘们财物的那伙儿盗贼不还没抓住呢么。

    今日,好事者们站酸了腿脚,终于等到钱庄开门了,又挨到口干舌燥的时候才等到关莞儿乘坐马车晃悠悠地过来,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美人儿从马车里出来,移着莲步走进钱庄的大厅提走银子。

    没想到关莞儿的马车一停下,正通钱庄的临时大掌柜陆谵就带着人过来了:“关姑娘,在下陆某,上次就是在下经手的您的银子。”

    “这次还有劳陆掌柜吧,”帘子轻轻掀开,好事者仅看到一双涂着丹蔻,养得如玉的柔荑从遮得严实的马车中伸出来,递出银票之后很快又放下了帘子。

    好事者光看见那双玉手就唏嘘不已:果然是京城里的纨绔们肯一掷千金与她春风一夜的人儿,长的太标致迷人了。只恨自己没托生在富贵之家,不然,也愿意花钱去跟她风流一夜。

    陆谵接过银票后同她说道:“天儿一会儿就热起来了,姑娘先回去等着吧,在下过会儿送去。”

    “谢了。”关莞儿说道。

    她的车走后没大一会儿,正通钱庄里就驶出了一辆马车,油布盖得严严实实的让人窥不到一丝,只能从很深的车辙看出,拉了至少上万两的银子。

    赎身的银子并不是让关莞儿自个儿取走的,而是为了安全起见,由钱庄亲自护送过去凝香楼的。

    “天呐。”先别说有没有利息银子,光这般细致周到就让人觉得正通钱庄靠谱,能处。

    好事者们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后来不及细想,又呼啦围拢到凝香楼去看一代名姬赎身了。

    并非嫁得良人,也不是买田置地颐养天年,而是断六根遁入空门,这多叫人伤感。

    不少人还为她抹了几滴眼泪呢。

    这一天整个京城的娱乐业都不怎么好了,才子们都在给关莞儿写诗,姑娘们与关莞儿往日争风头的恩怨一笔勾销,也都争相做出多情的样子送别她,又暗戳戳地想着下一个头牌是谁,轮不轮得到自己。

    不过这是题外话了。

    关莞儿为了赎身来正通钱庄提银子这件事,给了京城里的人极大的信心,不少之前在这里存了银子人,又追加了存银,还有不少新的顾客前来,且一次性存入的数目不是十两二十两来试水的,而是以百两计算的。

    到了八月底的时候,流入正通钱庄的存银已经达到了十万两之多。

    大掌柜陆谵忧愁起来了:“卫四,一年还得支出9厘的利息呢。”

    卫景平:“……”

    也就七十两左右嘛,您嚎个什么,去年您在平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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