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, 又想哭泣……但在这更深人静的夜里,随便释放情绪打扰家人睡眠很不懂事, 他只能强摁下心中汹涌的波涛, 重新躺到床上去。

    不过这一夜他都没睡着, 卫景平掰着指头数了数, 听丫鬟们说媳妇儿已经怀胎四个来月了,那么再等五个月, 他要跟小团子见面了?

    是小子还是闺女?

    来让他押一押。

    是儿子呢见面就跟他说:小子,我是你老子,你是我儿子。是闺女呢:来,闺女,让爹抱抱小心肝, 小公主, 小宝贝……

    想到深夜之后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
    第二天他去上早朝前被卫长海堵在了门口:“你媳妇儿好点儿了吗?”

    “好些了, 爹,”卫景平看他眼袋浮肿,明显昨晚没在家里睡觉:“你昨晚又溜出去盯那几名游侠了?”

    他前几天跟卫长海说这件事跟游侠没关系,他们也是倒霉蛋,老卫不信,晚上溜出去跟踪监视人家,但凡有点风吹草动,他说不定得大吼一声跳出来劈上他们几刀。

    卫长海:“这几个小子不老实,不盯着他们万一跑了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其实他是想盯着看看有没有人来跟他们接头。

    卫景平哭笑不得:“挨了京兆府二十大板,不养个十天半月的,他们哪儿跑得了。”

    听曾文说京兆府的衙役们下了狠手,打的几名游侠皮开肉绽,少不得要在床上躺十天半月的。

    就是怕他们跑了。

    卫长海一摆手:“你快上你的早朝去吧。”

    别管老子的事情。

    卫景平:“爹,咱们盯的这么紧,傻子才敢顶着风声露头呢。”想要对方露出狐狸尾巴,急不得。

    “那你倒是虚晃一枪把他们引出来呀。”卫长海气咻咻地道。

    卫景平:“……”

    可是,他暂时也没有头绪呢。

    见儿子拿不出主意,卫长海瞪着眼:“赶紧走。”不由分说把卫景平赶走了。

    卫景平走在大街上,一想到自己可能不久要当爹了,喜滋滋的,连记里马车也不叫一辆,一路脚下生风,步行去了麟德殿。

    离开京城数月回来,发现朝臣们更爱争吵了,这不一进麟德殿,就闻到了一股子口水味儿,是御史台跟兵部互看不顺眼吵了起来,声音越来越大。

    云骁帝还没来上朝,他们吵得忘乎所以,边吵边撸袖子,大概下一步该扯头花了。

    卫景平听了几句,得知他们是为了今年秋季的税赋征收问题吵争执不下才裂眼相争的。

    去年秋季征收税赋朝臣就出现了分歧,还是他提议开武举,免除一部分农户的人丁税才摆平的。

    另一位户部侍郎纪九渊悄声对卫景平说道:“今年各地报上来的人口数又比去年多了几十万呢。”

    这几十万多半是每家每户新出生的幼儿,都还在襁褓之中呢,收人丁税的话,许多农户之家会不堪负重。

    总不能还用去年的法子,再看一次武举吧。

    卫景平:“是啊,确实难办。”

    麟德殿上远远望见明黄色的一角龙袍云骁帝来了,那些吵架的家伙们收了手,个个执好笏板,人模人样地立到各自的位子,等待朝会开始。

    云骁帝扫了众公卿一眼:“今日先不说秋季征收赋税的事情,”他的视线落在卫景平身上:“卫爱卿,刘家港的事情还顺利吧?”

    卫景平琢磨着怎么开口,他心道:不都写在折子中递给您老人家了吗?这叫我再说点儿什么呢。

    忽然闵国公钟成这个二百五说发难道:“陛下,去年卫大人提议开武举以解决秋季征收税赋事,可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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