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:“快进来啊。”

    姚春山这才熟练地跟着她走到柜面里头, 甚至拿起手边未捶完的墨试了两下:“平哥儿没来?”

    而后不等卫巧巧答话, 他又“哦”了声道:“这个时候他该闭门读书的。”

    毕竟很快就要秋闱下场应考了。

    果然不出他所料, 卫巧巧说道:“平哥儿把自个儿关在家里头念书呢。”

    他已经许久没有过问过墨铺的生意了。

    卫巧巧说完这才想道:“姚伯, 您怎么来上林县了?又是怎么来的?您一个人?”

    她想问一问姚溪来了没有,但转念一想, 听说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怎么可能从京城到上林县来, 于是就打住了。

    “想你们了, 想上林县了。”姚春山笑呵呵地说道。

    三年多前他才回到京城就忙起了孙女姚溪的事, 不过那孩子也省事, 祭了姚家的祖宗之后多半的时间还是留在她外祖周家那边,他就带着几个老仆人在姚宅冷冷清清过活, 不时去寻一寻卫景英,后来卫二也找着了,就更没什么事了,闲着闲着,就越发惦念他在上林县开的墨铺, 还有这里的人了。

    “我听平哥儿说姚伯家里从前是宫里头的墨务官, ”卫巧巧一边盘点一边轻声问姚春山:“您回京城之后, 一直在宫里头任职吗?”

    姚春山摇摇头:“从我父亲那一代起就不到宫里头任职了,改为姚家每月向宫中献一次墨,后来这事落到了姚溪他爹头上,他身体不好,精力不济制不出那么多墨来,每年就说不好什么时候进宫献墨了。”

    再后来,就连姚溪他爹姚少裕也病死了。

    姚家子嗣不继,献墨渐渐力不从心之后,宫里头又选了京城另外一家制墨世家戴家为墨务官,如今宫里头用的多是戴墨,极少见到姚墨的影子了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姚伯,”卫巧巧听着难受:“您回家去吧。川哥儿平哥儿他们都在家里呢。”

    墨铺这会儿顾客盈门,就她一人在店里,大抵是走不开的。

    姚春山说不用,姚家的老仆已经赶着马车去卫家了,经过墨铺的时候他没忍住,先行下车进来瞧瞧,想着万一碰上卫景平呢。

    那孩子叫他好想。

    “那你忙着。”姚春山从墨铺出来。

    咦,接他的……鸟来了?

    “嗷呜”金灿灿在店铺外头压着嗓子嚎了声,看见姚春山出来,就毫不见外地落到了他的肩头,对着他花白的头发一阵乱挠。

    “我就剩这点毛了,”姚春山请它下来:“都薅了你也做不成窝。”

    金灿灿懒懒地嘀咕了声,似乎在诉说它的委屈:想当年为了给姚春山治病,它可是见天儿去晁大夫家中献屎呢。

    害得它错过了最佳的求偶期,如今年纪老大一雕了,愣是找不着公雕婚配,唉,说多了掬一捧辛酸泪啊。

    “咻”

    姚春山再抬头时,口哨声和笑声、哭声一起朝他甩过来了,才动动嘴,肩膀就被人一把给揽住了:“老姚,你说说你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来了也不提前打个醒叫人去接你……”

    卫长海连吼带埋怨的声音登时灌满了他的耳朵,姚春山没费劲就觉得脚下生风,等他缓过神来时人都已经进了卫家的大门,手里还被塞了杯热茶:“这一路上走了好几天吧,岁数大了还乱跑……”

    这是孟氏的声音。

    姚春山抱起卫长河媳妇儿牵着的一岁多的小男娃卫景凡搂在怀里,一个没忍住老泪纵横:“想你们了,想你们了……”

    孟氏和卫长河的续弦张氏陪着落了几滴泪。

    “老姚,”卫景川人在外圈,被他爹和他二叔堵着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