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,除了秦易自带化妆师,其他小演员都要自己负责妆发,她对此倒是并不陌生,手法相当之娴熟。

    或许是错觉,黎羚时常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。

    可是房间里分明没有第二个人。

    巨大的化妆镜里,镜中的女人眉眼细长,嘴唇却丰润。

    暗绿色的长发像雨后润泽的森林,微微挑起的眼尾,也氤氲着雨季的迷雾。

    光线、阴影与镜面交织成一片似真似幻的鎏金,笼罩着瘦削的背影。

    她的上半身微微前倾,倚着镜面,像是要被明晃晃的镜光吃进去。

    镜子背后,厚重的幕帘被不知哪里来的风吹起再落下,掀起一丝微光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黎羚去了一趟洗手间,她听到外面有人说:“今天来试镜的那个,你认识吗?”

    另一个人噗嗤一笑:“听都没听过,不知道哪里来的小演员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不吃瓜吗?最近有个脏黄瓜被封杀了,然后又扯出来那部剧的导演,两人狗咬狗闹了几天……”

    “哦哦哦,那人是不是来试镜过?”

    “别瞎说,他是找关系递了个资料而已,根本没进面试就被刷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跟这个女演员有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“他俩一个剧组的。”对方幸灾乐祸道,“之前男的不是发通稿蹭金导的热度,后来被封杀了,女的也学会了,蹭热度踩他呢。”

    “不愧是一个剧组的,都这么爱蹭。”

    “导演不是最看不上这种人了吗?”

    “要不要打个赌,我猜她三十秒就会被导演喊停。”

    黎羚偷偷说:“我觉得至少能有十分钟。”

    “十分钟?太久了吧?”

    “……等一下,谁说的十分钟?”

    她推开门出去,门口几人还在吞云吐雾地抽着烟,其中一个的烟差点掉地上。

    黎羚无比诚恳地看着他们,说:“虽然大家好像对我有些误解,但这次试镜对我也是很重要的机会,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,我们一起加油吧!”

    呛人的烟雾里,几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僵硬,好像连烟都不会抽了。

    黎羚回到台前,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“片场禁止吸烟”的标识,小声拉着一个工作人员说:“刚才我看到有人在厕所外面抽烟。”

    对方一脸深恶痛绝:“我立刻去处理!”

    她露出深藏功与名的微笑,回到化妆间候场。

    才离开了一小会儿,已经有人进来打扫。

    对方似乎有很严重的强迫症,将她到处乱放的化妆品全部都摆回原位,口红还按重新色号整理了一遍。

    窗户大大地敞开,送来新鲜的空气。一张纸被风吹到了脚边,黎羚将它捡了起来,发现那是一幅未完成的画。

    画中的女人沉睡于漂浮的河流中,身形曼妙,腰肢婀娜,如同一支玻璃瓶内的永生玫瑰。

    画家栩栩如生地描绘出了女人舒展的脖颈,微微蜷起的手指,甚至水中隐隐流动的长发。一切都纤毫毕现。

    只有她的脸是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她没有五官。

    黎羚愣了一下,若有所觉。她站起身,掀开化妆间的幕帘,发现背后竟有一副陈旧的画架,和一支用了一大半的画笔。

    笔杆仍残有余温,画纸上则全是同一个女人。

    女人坐在轮椅上,倚靠在墙面上,沉睡于卧室中……她出现在不同的场合,摆出各种姿势,犹如一个活生生的人,被画家所凝视。

    她如此鲜活,热烈,恬静,美丽。

    但她的脸始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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