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其难地同意了,不过强调说:“只有一条。不要浪费胶片。”
黎羚快被他的双标震惊。那是谁为了日出的一秒钟,浪费了一整晚的胶片。
太阳渐渐升了起来。
晨光从窗外照射进来,入侵了金静尧的私有空间。年轻男人被大片的、交织的光线笼罩着,浮光与细小的微尘一同跌进他的眼里。
他的眉毛拧了起来,终于显露出一点虚弱的病气。
像畏光的吸血鬼,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动,重新坐进阴影里。
黎羚默默地看着这一切,等待着副导演喊了“开始”。
她没有再说一句台词,毫无征兆地站起身,揪住金静尧短短的头发,强迫他仰起脸。
她低下头。
他们贴得很近。
呼吸交缠,鼻尖几乎要碰到。
金静尧很慢地眨了眨眼,像是在观察她,有些好奇,或者无所适从。
她对他笑了一下,按着他的后脑,迫使他扭头直视一旁用作审讯工具的台灯。
明晃晃的强光猛然对准年轻男人的眼睛。
针一样狠狠扎进他的瞳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