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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干巴巴地对着对讲机说道:“导演你听错了,没人喊卡,是副导演嗓子不舒服。”

    副导演:“……”

    年轻导演却仿佛已失去耐心,微笑着说:“是吗。”

    他的语气温和,神情和平时并无太大差别,但熟悉他的人都很清楚,这已是对方不高兴的表现。

    小刘突然喉咙发痒,怎么都说不出那个“是”。

    紧张的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下来,他很懵,大脑一片空白,甚至产生一种荒唐的错觉:

    其实表哥什么都知道。

    以前他不管,是因为他不在乎。

    但这里是他的片场。没有他的许可,任何事都不可能发生。

    他很害怕,但是又说不话来,结结巴巴地一直道歉。

    金大导演抬起右手,很缓慢地按了按眉心,还要再说些什么,却感觉到另一只手被轻轻地牵动了。

    他目光微顿,偏过脸。

    他的左手还扣着黎羚的手腕。

    他的手比她大很多,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是会被粉丝吹捧为“性冷淡”的类型。

    但此刻它看起来很用力,手背淡青色的血管很明显,展现出年轻男性的力量感。

    而被他扣住的手则很纤细,像洁白的藤蔓,或者柔软的羽毛。

    很难想象在不久以前,这只手还压在他的脖子上。

    这样想着,金静尧不自觉又用力了几分。

    黎羚应该是觉得有点疼了,但还是很坚强地指了指对讲机,讪笑道:“导演,您继续。”

    他们的距离贴得很近。

    金静尧低下头,黎羚则仰起脸,他的目光像深潭,令她望见自己的倒影。

    他微微地垂着眼,突然对黎羚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自己表现怎么样?”他问她。

    黎羚试探地说:“还……还可以?”

    “还没打够。”金静尧温和地评价。

    黎羚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好可怕。他怎么无条件扫射每一个人。

    她强装镇定地解释:“不是的导演,您别误会,我没有那个意思。”又很可怜地说,“我以为您不让他们喊停,是还想看我继续演下去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是不喜欢他们自作主张。”金静尧语气平淡地说。

    这个自作主张的“他们”里可能也包括了她。他好像在点她。

    黎羚神情一滞,悲伤道:“好的导演,我明白您的意思了——不过我刚才那么演,是有原因的……”

    她话锋一转,开始讲一些废话文学,对角色进行长篇大论的分析,以试图合理化刚才揍他的行为。

    一些笨比导演会信以为真,并夸她做了很多功课,对角色钻研很透彻。

    金静尧说:“就两页剧本,能编这么多。”

    黎羚: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种鬼话是真的接不下去了哈。

    因为过于悲痛,她没有注意到,导演至今没有放开自己的手。

    他们的皮肤相连。陌生的、跳动的脉搏停留在他的掌心之下,像是一条川流不息的河。

    而她说话时嘴唇微张,十分红润,几近艳丽。令人产生采撷和破坏的欲望。

    金静尧神情平静得近乎于晦暗。他定定地看了她很久,才转身走下舞台。

    他一直走到后台。

    后台的气氛还很微妙复杂,主创团队们都紧紧地盯着导演。

    副导演坐在监视器前,弱弱地问:“导演,昨天晚上那些没用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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