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你不用太担心。”江月疏忍不住开口,态度不像之前那么生硬,“如果他平安度过今晚,就可以转普通病房,而且我们主任快下手术了,就算有问题他也能解决的。”

    谢逢则笑了一下,朝她举起手边酸奶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江月疏心一颤,也举起酸奶,和他手里的碰了碰。

    她看向他拿筷子的右手:“你小心些,别扯到伤口了。”

    谢逢则意味深长地看过来,勾唇:“那没办法,要么江医生喂我吃。”

    江月疏猝不及防,脸颊涌起一阵热意,她匆忙扭头向碗里,咬了一大口海带结。

    旁边传来男人揶揄的嗓音,像那天在高铁上,他捉住她偷看的时候。

    “没事儿,我们当兵的没那么娇气。”

    “当兵的也是人。”江月疏耳朵尖发烫,语气却正经,“有病治病,有伤治伤,都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想起那天在食堂和余昭昭说的那些话,闷闷地补了句:“也没比别人多几条命。”

    男人拿筷子的手顿了顿,扭过头看她一眼,没出声。

    再转回去时,唇角若有所思地弯起来。

    回到急诊,谢逢则说去看唐承一眼,两人在大厅道了别。

    余昭昭在护士站椅子里打哈欠:“你还不回去啊?”

    “不回去了。”江月疏瞥向ICU方向,“我去值班室眯会儿,有情况叫我。”

    刚一转身,余昭昭叫住她:“值班室没位置了,8床患者那俩孩子睡着了,秦医生让他们进去休息,现在一家子都在里面。”

    江月疏蹙了蹙眉:“不是不让患者家属进去?”

    “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啊,你又不是不知道,秦医生见到小孩就心软。”余昭昭又打个哈欠,示意自己旁边的空位,“你搬把椅子在这儿躺吧。”

    “大门口躺着多难看,你也别睡,小心你们护长剥你皮。”江月疏忍着困意打起精神,走了。

    办公室躺着两三个同事。

    后半夜了,急诊难得安宁,她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位置,避免吵醒其他人。

    办公室空调打得太低,刚进去就一个寒颤。

    江月疏拿上毛毯去外面找了个背风的座位,脱掉鞋,侧身抱膝靠在墙壁上,没多久也睡着了。

    不知道过了多久,后背升起阵阵暖意,江月疏睡梦中被本能驱使,身体往热源处靠了靠,感觉没躺实,又靠了靠。

    终于舒服了。

    她在梦里都弯起了唇。

    直到她悠悠转醒,脑子逐渐恢复清明,睁眼的第一反应便是扭头,望向背后。

    只见谢逢则微侧着脑袋,后脑勺抵着墙,整个人倦懒悠闲,带着点痞气:“醒了?”

    江月疏僵硬地转身,攥紧毛毯,声音快被自己吞进肚子:“……嗯。”

    男人笑了笑:“这次是真睡着了。”

    江月疏疑惑地眨了下眼睛。

    紧接着,他眼底滑过兴味:“不像上次,装的。”

    这话没头没尾,江月疏却瞬间领会过来。

    他说的是高铁上那次。

    她咬了咬下唇内侧的软肉: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男人好整以暇地望着她,手指转着根没点燃的烟。

    “那么久,身体都没放松。如果真睡着的话……”他勾唇望向自己肩膀,被她压皱的衣服布料,没继续说。

    但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    江月疏脸颊倏地发烫,把毛毯揉作一团,匆忙起身:“你战友应该没事了,还不去看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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