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逢则说了陪外婆,当晚就没怎么跟她聊,直到她睡觉前收到例行晚安。

    小心翼翼瞅了眼身后的徐瑛,江月疏无声笑着,把手机压到枕头下,闭上眼睛,一夜好梦。

    第二天上午,没想到在急诊看见他。

    男人穿的还是高铁上那身黑衣黑裤,挂了号,大摇大摆地走进诊室,坐到她面前的椅子上。

    江月疏震惊了一下,保持专业的态度问:“你哪儿不好?”

    谢逢则瞥了眼她头顶的墙壁,嘴角弯得痞气:“空调有点凉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江月疏瞬间恼了,“没事请不要随便挂号,耽误别人看病。”

    她正要把这号过掉,喊下一位,谢逢则笑着拉住她手腕:“等等。”

    江月疏看过来,眉头皱着,明亮的眼睛带着怒气,像头张牙舞爪的小兽。

    谢逢则收起那副玩世不恭,边说边撩起衣摆:“没逗你,换个药。”

    江月疏低头看过去。

    他腹部缠着纱布,纱布上还有干涸的血迹。

    眼睛顿时被刺痛了,心脏也一痛,江月疏稳住心神,压着嗓音站起来:“到这边坐。”

    他领她坐到诊疗床边,把器械车推过来。

    “自己抬一下衣服。”江月疏嗓音闷闷的,戴上一次性手套,拿起剪刀。

    谢逢则乖乖照做,她动作沉稳地下剪刀,卸掉伤口上的纱布。

    里面皮肉恢复得不错,就是针缝得太草率些,肯定要留疤。

    他腹部还有道旧疤,像刀伤,倾斜着足有三寸长。

    而在这些伤痕之下,是豆腐块一样清晰完整的腹肌,满满的男性荷尔蒙。

    江月疏不是新手,男男女女的身体见多了,一直觉得再完美的身材在他们医生眼中,也就是无差别的人体结构。

    但谢逢则不一样。

    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对着一副人体结构心跳加速,耳尖发热,整个脑袋都快烧起来。

    直到额头落下一片热气,是男人微沉的嗓音:“最近在养伤,没怎么练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,夹着十足揶揄的痞气:“凑合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