坦然面对。

    后来她才意识到,再坚强的人面对死亡依旧会害怕。

    即使他做好了准备,即使医生已经宣判了命运,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,他依旧会想再活一秒该多好。

    吃了两个小笼包,徐敬千阻止陈西的投喂,转而关心起陈西:“马上大四了,是毕业工作还是继续读书?”

    陈西不敢在徐敬千面前哭,她坐在床边,低着头想了想,诚实回答:“继续读研。”

    “法学专业如果只是本科学历,找不到一份好工作。”

    “我目前的计划是读完硕士,再申国外的博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,陈西停顿两秒,踌躇不定道:“这只是我之前的想法,现在”

    徐敬千看穿陈西的想法,想都没想地打断她:“不要因为我,乱了你的节奏。”

    “你去做你想做的,小舅都支持。”

    陈西鼻子一酸,怕徐敬千看出破绽,她扭过头轻轻嗯了声。

    早餐没吃多久,护士就进来安排输液,输完液下午五点多去做化疗。

    输液老大一瓶,针头也大,陈西不忍直视,转过头看向窗台的那盆仙人掌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谁放的,仙人掌长得很好,为这惨白的病房增添了一丝希望。

    陈西给仙人掌加了点水,默默坐在病床边盯着输液瓶。

    走得很慢,一瓶输了快两个小时还走完。

    输完一瓶还有一瓶,陈西看着都有些心疼小舅。

    中途小舅想上厕所,陈西下意识站起身,取下输液杆,打算将小舅送到厕所门口。

    谁知小舅一脸别扭地拿过陈西手里的输液杆,尴尬地阻止:“我现在还能下床,你别管。”

    陈西的心脏在那一秒被刺痛,她眨眨眼,晦涩地说好。

    九点多一点,小舅妈将表弟送到学校后提着大包小包赶过来。

    看陈西坐在陪床静静地盯着输液瓶,李琴音将东西放下,询问:“吃了吗?我熬了点粥。”

    陈西点头,“吃过了。"

    李琴音哦了声,继续收拾她带来的东西,她新买了一套洗护用品、换洗的睡衣、洗脸盆全是些琐碎又需要的必须品。

    翻到最后,李琴音从口袋里取出一顶黑色的鸭舌帽。

    她将鸭舌帽戴在徐敬千头上,静静看了会儿丈夫,笑着说:“你戴上帽子,仿佛回到了当初咱俩谈恋爱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徐敬千笑着拿下帽子,打趣道:“老了,不比年轻那会了。"

    李琴音呸了声,将新买的东西收拾好,重新回到病床边,看着徐敬千说:“老徐,我给你剃头吧。”

    化疗要剃光头,这几天护士三令五申地嘱咐,徐敬千不想去理发店,李琴音去超市买了剃头的,

    决定自己剃。

    徐敬千倒是很放心妻子,笑着说好。

    陈西不忍心打扰这幕,悄无声息地退出病房。

    七楼是肿瘤科,住进来的病人大多都是重病。

    陈西绕着病房走了一圈,没看见几个家属、病人脸上挂着笑,大多都是一副愁容,像在演无声电影,灰冷的色调占满整个屏幕。

    胸口憋得难受,陈西不忍再看,一个人钻进消防通道,坐在台阶,抱着膝盖发呆。

    裤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,陈西后知后觉地掏出手机,看见来电人是周宴舟时,陈西跟活过来了一般,蹭地一下站起身,接通电话:“周宴舟。”

    听筒那边的人顿了两秒,紧接着响起男人困惑的嗓音:“我到医院门口了,你在哪儿?”

    陈西心脏骤然缩紧,她攥紧衣摆,着急道: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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