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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夜里沈谦念了几遍清心咒才打算洗漱歇息,自从那晚荒唐的梦境后,每日睡前他都有些惧怕。

    “青松。”沈谦看了一眼拧帕子的长随沉声道。

    听他唤自己,青松神色一肃忙问道:“大人是有事吩咐?”

    沈谦思忖半晌才继续说道:“若夜里梦到了一个不熟悉的人,这是为何?”

    青松没曾想一直以来不语怪力乱神的大人竟然问这话,他仔细想了想道:“奴听人说一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另一解怕是被梦境里的人念着才会入梦。”

    沈谦自然是知道窈娘不可能念着自己的,他闭着眼睛收敛了神色,竟有莫名的心绪难平。面盆里的水泛起阵阵的涟漪,一圈圈的往外扩,直到平静。

    屋子里安静无声,过了半晌他才睁开眼,声色带了清冷与疲乏:“怪力乱神。”

    沈循如今考完试,正是松快的时候,每日与友人同窗赴宴游玩,隔三五日不归家也是常有的事,倒是青小娘自从出了小月子就将沈循牢牢拢住,三日里有两日都是她春风得意,西耳房的欢声肆意阵阵传到孟丽娘耳朵里的就显得格外的刺耳。

    窈娘的日子过得倒是清闲自在,那日沈循忽然走了进来瞧她,可倒是不巧,她那日不仅小日子来了身子也不爽利。并不需装作难受的模样,脸色的苍白和鼻尖细汗已让沈循面色一寒。

    自那日后沈循便不再来了,孟丽娘如今也不想窈娘分散沈循的注意,毕竟有一个青小娘已经够让她费神了,如此窈娘每日深居简出的倒是渐渐让人遗忘了去。

    飒飒北风吹来的时候,秋日的凉意也席卷了玉京城。

    放榜那日,沈诚带着几个小厮一早就去贡院门口守着,不过辰时信就传回来了,沈循到底是考上了榜,只是名次不佳只得了三甲第七名,虽说是三甲同进士但与二甲差距忒远了些。正如沈诚当年是二甲出身所有一直做着京官,而沈诫和孟家老爷就是三甲同进士出身,至今还在外放着。

    消息传了回来,沈家人的脸上说不上喜但也看得见忧。

    沈循心有不甘却也知道自己的水平是什么样子的。考卷太难,他能考上三甲已经是有些运气了。

    沈老夫人见他回来,眼里的不快悉数散去:“循儿快到祖母这里来,让祖母好好看看。”

    沈夫人听得这话就忍不住落了泪,想着自己的孩子今后要离家去京外上任,心里就像刀割了一般。

    “哭什么哭!循儿能考上名次怎么说也是好事!”沈老夫人冷声道。

    沈诚忙打着圆场道:“母亲说的是,王氏她也是爱子心切。”

    沈夫人毕竟琅琊王氏,虽是旁支也是有身份的人家,而到沈府掌家多年,今日见沈老夫人训斥自己,脸上有些挂不住。

    沈老夫人慈爱的理了理沈循的衣领,轻声问道:“循儿可有什么想法?”

    “祖母,父亲,母亲,循儿不如父亲和三叔,得三甲名次已是祖先庇佑,今后自然是听朝廷的安排,不论是去哪儿任职我都认了。”沈循这话说的不算坦荡,沈诚是吏部考功司主事,每年官员的考核升迁都要经考功司的流程,即便他一时去外地,不过三五年也是能回京的,更何况还有一个内阁阁员,户部尚书的三叔在朝堂呼风唤雨着,他才不担心前途。

    果然沈老夫人一听就宽慰道:“下晌你三叔回来我便让他帮你打点,好歹在玉京附近给你找个缺,祖母决计不要你走远。”

    王氏听婆母这般说脸色才好转了些,沈诚眉宇却紧了紧道:“母亲莫要为难三弟,莫说旁的就算是二弟,他年年考评中庸,做不出成绩也休想回来。如今朝堂波谲云诡,前阵子才整肃了不少勋贵,本该以身作则哪里能因家事……”

    话还未说完,沈老夫人就打断道:“做父亲的怎么不疼疼儿子,循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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