阁来,你说批还是不批?”

    沈谦上前仔细看了一遍,眉心紧压:“倭国内乱多年,德川氏争权不止,听闻去岁倭国皇帝后奈良请求今川、北条、朝仓、长尾各大名献金,结果只大内氏独献。可想而知其在倭国站的是皇家,不如让市舶司先安顿好来人,再过些时日看看德川氏的反应。”

    高品思忖许久缓缓道:“我猜想易丝绸并非主要目的,怕是这后奈良想先与我朝打通拉近关系,再请求支援倭国内乱。”

    “倭人狡诈,前朝亦有与倭国来往的先例,可后来却招来倭寇祸害东南,因此本朝才禁与其往来。”沈谦心中还有一个更不乐观的念头,忧道:“就怕买丝绸求援兵是假,再挑起东南事端才是后手。”

    高品将密信拿起,盯着其中倭字深思许久:“你是说大内氏去岁假意投诚,如今那皇帝早已被德川氏控制,倭国的日子如今怕是不好过,这金饼之事有诈?”

    “此事刻不容缓,请大人召兵部尚书一同进宫。”沈谦作揖道。

    中秋宫宴因倭国一事,弘德脸上的笑颜淡了许多,歌舞升平之中朝臣的心神不敢有半刻放松。

    待到宴席过半,弘德离席而去,群臣哪里还有心思在宫里久待,不过半个时辰皇宫又是一片肃穆宁静。

    黄辛大与他师傅何保交了班,眼下就在皇城外等着沈谦的身影。

    见他出来忙让伺候的徒孙去将人请到马车里,低声道:“沈次辅的侄儿实在是缠得紧,不知次辅如何处置此事?”

    沈谦摁了摁眉心,道:“请公公传话给他,就说这些日子你与我走得近些,让他耐心等段日子。”

    等着他心中的人,彻底将过去的心防卸下,了却因果走向他时。

    “不过是几个月,我那侄儿能等的。”沈谦淡淡笑道。

    黄辛大虽不知为何沈谦教训侄子要通过自己的名义,可既然是同一条船上的人,又得了人家的恩惠,他虽没了根却是讲义节的,这点忙既然答应了,也不会推下。

    “既如此,我便依次辅所言。”黄辛大拱手道。

    “有劳公公。”

    夜风吹得紧,朝堂上的繁杂之事并未跟着风声吹到民间,玄武大街人声鼎沸,不少闺阁女儿在今夜也是能出来过桥走街的。

    沈谦坐在马车里将万千心事暂且搁下,闭着眼听着人间的热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