圆满的才子佳人,因此笑道:“不如就唱玉簪记,夫人觉得如何?”

    邱氏眼波流转,再问:“这里头分了剧,夫人都听还是?”

    “随意选一段吧?”窈娘说罢便侧过头端茶,邱氏见她这样说,笑道:“那就耽思这段吧,这才子佳人在一起,也不是一帆风顺的,正好给这些未出阁的小姐们瞧瞧,婚姻还需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最为恰当。”

    窈娘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变,慢条斯理拂了拂茶沫,颔首道:“夫人说得极是,只愿各家小姐都能有美满姻缘。”

    两人借戏打着机锋,虽是晦涩却懂得人都明白,台上老生旦净丑咿咿呀呀,唱着愁滋味,风雨暮秋天气,一枕相思头彻尾。唱着这病儿何曾经害,似风前败叶,似雨后花羞态,我难摆开。

    不少小姐眼中已藏着泪,只愿也能找到如戏中潘必正这般男儿,对自己是忠贞不二的男子。

    “才子佳人的戏自古就有许多,可这玉簪记却与旁的不同。”顾夫人徐徐说道:“往常那些都是闺阁小姐与落魄书生,好歹都是小姐又是送财,又是害相思。可这戏讲得确实迫于生计出家的道姑与风度翩翩的公子,是那公子先钟情,也是公子害相思,这倒是比那些俗剧更动人。”

    窈娘知道这是顾夫人给自己做解释,遂对她笑了笑:“佳人易得,良人难寻,可不就是这个道理。”

    台上的小生为女子害了相思,窈娘在台下轻叹,连着她方才这话听起来,倒像是窈娘拔得头筹后的感悟,让人羡慕不已。

    邱氏侧过眼看自己女儿一脸酸楚,不经意用手肘打了过去,低声道:“收起你那伤春悲秋的神色,再如何也得在外头把背给我挺直了,莫要被人小瞧了去。”

    邬若兰心里纵使有百般的难过,也不敢再露出分毫,可心头的妒火却要将她烧尽了去。

    知女莫若母,邱氏递给邬若兰一块荷花酥,慈爱道:“这酥得慢慢品才有滋味。”

    待到丫鬟上来换茶前,邱氏状似不经意摸了摸头上的发簪,而后自然是一副聚精会神看着台上伶人的表情,任谁也想不到她心头竟然是有恶毒的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