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必二老爷也帮过我说话,还请替我谢他。”

    提起自己的二哥,沈谦轻声叹息如同羽毛落地,掩盖在了呼吸之间。

    “二哥昨日就已离京,他是半日也不肯在玉京多待。只是他也有一事要请你帮忙,待律儿四岁就要送到杭州读书的,你平日里多帮着照看,如何?”

    他话里话外都是想让她好好调理身子的意思,窈娘如何听不出来,颔首答道:“你且放心吧,不论糕点汤水还是四季衣裳,我都帮着安排。”

    长夜最是撩拨人心,沈谦拉着窈娘的手腕,落力与之亲吻。

    若非时局渐有动荡,他真想与窈娘能有一个孩子,一家三口在这小院里过着温情日子。

    翌日清晨,京郊码头。

    曾寂连随从也未带上,孤身一人背着三袋行李,就这般站在渡口,望着玉京城的方向。

    只见一马车过来,可车上挂着的木徽并非写着沈府,反倒是一叶芭蕉,别致精细倒是难得。

    车帘掀开,就见一丫鬟打扮的女子,警惕地瞧了他一眼,而后跳下马车。车夫将脚凳放好,里头再出来一女子,手搭在那丫鬟的手腕上,圆溜溜的双眼甚是讨喜,站在车前看着曾寂上下打量。

    “不知这位小姐可是认得在下?”曾寂不便再看那女子,因此侧身躲了视线与那车夫作揖道。

    谁知那女子倒是大胆,走上前道:“你就是曾寂?我父亲说你是状元之才,因而想让你做的夫婿。前阵子听说你来过我家,可我被母亲禁足在院里不得出来。”

    曾寂听明白了,难怪这马车上挂着芭蕉叶。岑府里头最多的就是芭蕉树,他那是多打量了几眼,管家还说芭蕉是家中大小姐最爱,因而家中种有百株。

    后退两步才作揖道:“原来是岑小姐,曾某承蒙令尊错爱,只是那事终究做不得数,是曾某无福,还请岑小姐早些归家,莫要让家中长辈挂心。”

    岑箐箐不经意瞧了瞧城门处一眼,眉头微蹙甚是娇俏可爱:“我就是好奇你究竟是何方神圣,我父母亲为了你,吵了十多场嘴,前些日子本来已经消停了,可这两日我父亲又提了你。”

    曾寂从来没遇着过这样的女子,看得出是天真单纯,想着沈谦说他与岑家小姐相配的话,忽而淡笑又觉得不妥,忙收敛了神色也朝城门的方向望了一眼,仍旧是侧着身子:“是曾某的错,还请小姐回家后多加调和,曾某即刻就要去杭州了,只盼岑大人阖家美满,小姐早觅良配。”

    谁知岑箐箐声音一转上扬道:“你要去杭州?正巧呢,父亲说祖母年迈让我回句容老家替他尽孝,过了正月就启程。”

    曾寂这才后知后觉,依稀听闻过岑大人是杭州句容人氏。

    见他默不作声,岑箐箐问道:“你到杭州哪处去,若是要到句容,我可让家中叔伯关照你一二。”

    朝阳浓烈,照着少年人的耳廓也有了异样的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