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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风轻云淡的午后,鸳儿慌忙跑进屋里道:“小娘,莺儿她被人带去庄子了。”

    “夫人跟我说了。”窈娘深吸一口气,带着她回了院子。

    柳月柔站在影壁旁看戏似的看着她们主仆二人的模样,狡黠地笑了笑。这两日见沈循都歇在自己屋里,她自然欢喜。

    可她也看得到沈循虽不留宿窈娘的屋子,却对她十分耐心温柔,与过去听到的传言毫不相同,哪里还能将窈娘不放在眼中。

    她啧啧上前,站在檐下看着窈娘的脸道:“哎呀,孟小娘这是怎么了!”

    “不碍事。”窈娘淡淡道。

    见窈娘不请自己进门坐,柳月柔也不介意,笑了笑就离去了。

    等回了自己屋子,吩咐身旁的桂枝道:“莺儿是孟小娘身边得力的人,你去庄子吩咐一趟好好让她静养,莫要扰了她清静。”

    桂枝自然明白她的意思,眼下莺儿身边离不得人照料,这般吩咐无疑是让她死得更快些罢了。

    “爱之深恨之切,郎君那夜打她一巴掌必然是因为喜欢她。”

    柳月柔之所以这般想也是因为世人对士大夫的刻板印象,举止有度温和有礼。虽说沈循在床笫之间粗狂了些,可她只觉着那是男儿本色,也是因为他喜欢自己的身子才那般的缘故。

    她之所以今日忌惮窈娘,只当是她还没被破身就惹得沈循看重,如此若是两人鱼水之欢共赴云雨,哪里还有自己的位置。

    “这还了得!”桂枝低呼道:“生孩子自古就是一道鬼门关,若是少夫人......孟小娘本就是媵妾,这......”

    柳月柔不耐地看了她一眼:“还不快去庄子,在这里充什么诸葛亮。”

    这道理难道她不知道吗?两姓契约,妻死其妹为继,一来巩固关系二来照顾子嗣。

    窈娘如今哪里去管柳月柔心中计较,鸳儿将林之和退还的银票放回妆奁,又帮她上着药。

    “这两日你在房里好好歇着,待精神好了再来伺候。”

    鸳儿闻言摇头道:“小娘不必心疼奴婢,奴婢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莺儿离去前拉着她的手嘱咐了许多话,皆是让她忠心窈娘,放心她走。

    “往日只当小娘最是性子冷淡的人,竟不想她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,若是我早些看明白,忠心伺候她一遭,如今也不会这般遗憾。”

    这话是莺儿留得最后一句,鸳儿替窈娘涂面想及此,哭出声道:“奴婢们没曾想到小娘竟……”

    知她要接下来要说什么,窈娘打断道:“莫要说这些了,你们待我真心,我都看在眼里。”

    鸳儿心中暗暗发誓,今后一定忠心伺候窈娘。

    已是七月末,正是倦怠乏力的时候,窈娘和衣靠在榻上,自从那夜他与沈循一同离去,留下沈谦一人在佛堂,她就隐约有些说不上的害怕。

    而待她梦醒仍是恍惚,她未梦到他。

    皇城华盖殿中,内阁首辅高品看了眼正审票拟的沈谦,扬手挥退了一旁参议的学士,道:“你一句将宝钞局交给司礼监分管,从扬州钞关到玉京内廷这一路的人如今都恨透了你,只说你攀附皇权与太监同流。”

    “阁老莫动气,你我都知晓此举动不过是早晚。再说了这天下谁不想攀附皇权,下官能攀上也是荣幸之至。”沈谦亲自给他添茶,又将手上几本奏折放到高品的案前,淡笑道:“他们明面上沆瀣一气骂我,暗地里互相攀咬,也是有趣。”

    高品将他递过来的奏折翻开眉宇一跳,怒道:“这些人一贯只知贪墨,卖官卖爵无恶不作,如今倒是扮起忠良来将自己摘个干净。”

    见沈谦老神在在的模样就知道他定是不在意旁人碎语的,默了默才道:“我必然知道你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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