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气。

    “怎么?你是怕大郎在此?”

    沈谦的声音带着几分说不明的意味,她似乎能辨别出其中的怨。

    窈娘偷偷睨了他一眼,却正巧见他正在打量自己脸上的神色,只得硬着头皮道:“三老爷怎么突然到妾的屋里来了。”

    沈谦看着她,“唔”了一声,道:“大郎在,所以我就不能来?”

    “妾不是这个意思......”

    虽是在梦境中,可这梦从来都是真切得很,譬如眼下沈谦就将多宝格上摆着的琴拿了下来,纤长的五指依次划过宫商角徵羽文武七弦,淡淡道:“音色不如我送你的蕉叶。”

    这是孟丽娘换下来旧琴,自然比不上沈谦亲手做的那床琴,窈娘颔首:“是,三老爷做得自然好。”

    沈谦看了一眼她的神态,温和笑了笑:“许久未听你弹琴了。”

    “三老爷可是要听广陵散?”窈娘乖乖走了过去,坐在他身旁道:“妾近来手生呢。”

    他托起她的指节,仔细看着她粉白的指甲,摇头道:“你手上的伤还未愈,我怎舍得。”

    沈谦将琴朝自己身边挪了一寸正好对在五徽处,左手中指抬到五弦十徽处,屋里响起了凤求凰的琴音。

    将琴代语兮,聊写衷肠。待曲毕,沈谦抬眸看着她:“你可知这曲子的来由?”

    “是,《西麓堂琴统》里写了这曲子的来历,妾知道其中典故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可知我心意?”沈谦看着她的眼睛,这话说得如轻柔飞雪,清清淡淡地落在她心里,即使在梦境中她也难免会当了真。

    窈娘靠在他的肩上,贪恋他身上的佛手香,纵使梦境之外她身在阿鼻地狱,可至少此间意念如双鹤缠绵不羡神仙,她柔柔一笑:“妾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沈谦却猛然将她抱在怀里,万千言语以吻封缄却不带一丝欲念。

    这吻将她这两日的紧绷与惊惧悉数散去,窈娘双手环在他的双肩,生生将这吻添上了欲。

    沈谦感受到了她的变化,只短暂一瞬的讶然而后他的呼吸从缓慢轻浅变得热切。

    窗外的黑夜也在蛊惑人心底缱绻,沈谦眸光一暗胸膛起伏,琴被他推到一旁而后抬手轻托她的后颈。

    沈谦将她压在桌上,撩起她如墨似缎的发,幽幽看着旁边的床榻。

    指尖滑过玉肌,动作愈发缓慢。逼得窈娘不耐地轻颤,连呼吸也急促几分,她感受到今夜的梦格外悱恻缠绵。

    晨起东方既白,窈娘依旧是眉头微蹙的模样,睁开眼就见那双阴鸷双眸正不悦地看着自己。

    她慌忙垂下头,却听得沈循冷声问道:“可是梦到什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