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在床上,就着月亮洒下的微光数着床幔上的花纹,不知不觉又是一夜过去。

    又过了两日,顾庆之故意在红燕面前露出了林姑娘给的那一匣子银钱,果然,往他跟前凑的人越发的多了,当然看戏的人也不少。

    不过顾庆之也在看戏,而且他还想说,贾府这种风格,只能说自杀自灭诚不欺我。

    这天早上刚吃过早饭,他这小屋又来了访客。

    “顾小哥儿,我是宝姑娘屋里的莺儿。我们姑娘想找你说说话,叫我来请你。顾小哥儿可得空?”

    顾庆之怕不是贾府最闲的一个,贾赦好歹还能天天喝酒听曲儿,贾宝玉不上学也可以到处找胭脂吃,他就只能在屋里发呆,又如何不得空呢?

    顾庆之跟着莺儿出来,他记得薛宝钗是住梨香院的,好像是在东北角上,不过两人出来,莺儿却没带着他往东北角去,而是往贾母院子后头的花园去了。

    顾庆之当下便有些迟疑,问道:“这是要去哪儿?”

    莺儿道:“我们姑娘住的远,怕你年纪小走不得远路,故此在花园里见你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莺儿往前头看了看,“前头招手的那个就是。”

    顾庆之跟着她又往前走了两步,看见坐在凉亭里的薛宝钗。

    顾庆之上前作揖,叫了声:“薛姑娘。”

    薛宝钗道:“今儿来给老太太请安,忽得想起你来。我家里兄长过两日要去走亲访友,临近过年,也算是正式上门了,想请你选个日子,别的到好说,最好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。”

    她说着便微微一笑,道:“我兄长酷爱骑马,我也是怕外头风大,给他吹病了。”

    顾庆之想了想,便道:“后日清晨略有风,不过太阳出来之后,便是一整日的好天气,又或者五天后,没风,不过太阳也不大,云有些多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。”薛宝钗道了声谢,“这一吊钱是给你的。”说完她站起来就要走,只是刚转身没迈出去两步,忽又转过身子,笑道:“是我思虑不周了。莺儿,你送他回去,帮忙提着东西。”

    莺儿应了是,又说:“姑娘等我回来。”然后便提起石桌上两串钱就在了顾庆之身后,笑了两声:“还怪沉的。”

    顾庆之这些日子多谢不知道都说了多少次了,再多说几次也没什么。

    一路上莺儿倒也找了些话题,类似于厨房什么菜最好吃,花园里什么景色最好看,总之都是些特别安全的话题,加上她声音清脆,还帮顾庆之提着东西,就还挺舒服的。

    不过顾庆之也知道她为什么要送自己,无非就是借着自己再刷一刷薛宝钗心肠好,体恤下人,打赏丰厚等等好名声。

    等莺儿给他把铜板提进来放在桌上,顾庆之又是一声“谢谢”,把人送走了。

    虽被人当工具刷了,但顾庆之也不在意,真要说起来,薛家也挺不容易的,梨香院在东北角,贾母的院子在西南边,每天晨昏定省还挺辛苦。

    而且那一吊钱还挺重的,顾庆之去提了提,虽然分了两串,但是加起来怕是有七八斤了,真要他自己提负担还挺重。

    方才在凉亭的时候他也看了,凉亭都是石桌石凳,薛宝钗也不好直接坐,下头是有个垫子的,她早上走这么长的路,虽然重物可能是莺儿提着,不过她还得拿着个垫子。

    这么想了一会儿,顾庆之趴下去做俯卧撑了,没书可看也没字帖可练,就好好锻炼身体吧。

    从端午节穿越到现在,他明显能感觉自己长高了,膝盖也经常有生长痛,多练练总是没害处的。

    而且原先干瘪黑瘦的脸也好转了不少,当然比不上贾宝玉粉雕玉砌一般嫩,但也是正常人的范畴了。

    如今再看见他,是没人会把他当乞丐了。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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