睛,许久以后,才发出一声叹息。

    “哈利跟我讲了详细的经过,他说是德拉科试图对他下死咒,他慌张之下才误用了神锋无影,那是他在图书馆里看来的,并不知道会这么危险。”

    “哈!你相信?你明明知道这咒语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那咒语是从哪里来的,我相信,除了这个以外他没有说谎,我也相信德拉科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,你不信任他,就像你一开始也不肯信任我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西弗勒斯,我没有不信任过你,我只是选择告诉你的时机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德拉科呢?你也在选择告诉他的时机?你还是觉得他没必要知道——”斯内普的声音停住,他看着那张惨白得毫无生气的脸,心底不情愿地承认,邓布利多之前说得没错,他如今的处境,真的很像他。

    一个平生几乎没见过血的、养尊处优的小贵族,拼命练习艰深的记忆巫术,为了要去做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工作。付出惨烈的代价来争取伏地魔的信任,尽管他知道多留在他身边一刻就多一分危险。

    谋杀是不可饶恕的重罪,即使是食死徒里,真的亲手杀过人的也不多,他们无一不是伏地魔最相信的心腹,无一不是满手血腥。

    “德拉科的决心不输给我,也不输给你,我们都在这场战争中赌上了自己的灵魂——”

    “这件事里另有因由。”

    “我检查过他的魔杖,他最后施的一个魔法是铁甲咒。”斯内普对邓布利多这种固执的信任很恼火,掏出德拉科的魔杖打算递给邓布利多,忽然手上一顿。他想起来几星期以前,在练习大脑封闭术时,德拉科曾经对他使诈,嘴里念着盔甲护身,手上扔出摄神取念,他猝不及防险些真的被他击中。斯内普恍然:“德拉科特意去练习了控制魔力,他根本没有用死咒……”

    邓布利多扬起雪白的眉毛,两人对望一眼,脸上都流露出了一丝惊讶,看着德拉科即使在昏迷中依然皱着的眉头,似乎能猜到这里的前因后果了。

    德拉科那时是在求死。

    甘愿背负杀人重罪的决心也会被折断,在他从戈德里克山谷回来以后,是遇到了什么比这更令他痛苦的事情,才让他的精神不堪重负——能让德拉科以身涉险的理由只有那一个,能把他的坚强摧毁掉的,也只有那一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