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交换情报就方便多了。”

    斯内普冷哼:“明明是贵族特权。”

    “贝拉特里克斯把那些格兰芬多偷宝剑的事情抖出来,若是落到黑魔王耳中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能拦着卡罗兄妹一次,不可能永远不让他们见到黑魔王,这件事本来就不可能永远瞒住,不过,”斯内普讽刺地一笑,“你觉得他现在能从这里面发现什么?”

    德拉科笑了笑,不再提这件事。

    他越发觉得,伏地魔真的不会是什么高贵出身,因为任何一个有权势的纯血贵族家庭里长大的男孩子,多少都会接受这方面的教育,作为一个正在领导战争的“革命者”,他这种毫无政治眼光表现,恐怕不是“不想”,而是“不会”吧。

    用魔杖在书桌的一角敲了几下,那里的一个紫藤萝雕花的笔筒像活过来了似的,藤蔓一层层散开,然后从下面浮出来一个古朴的石头盆子。

    “冥想盆……我以为这种炼金制品的制作方法已经失传了。”

    “至少目前还没有人能成功制作,这个是我从马尔福的地下室里翻出来的,和邓布利多的那一个属于同年代的作品。”他用魔杖指住自己的太阳穴,然后抽出一缕银色的物质,轻轻落在石盆之中,“线索太多太杂,说起来浪费时间,你直接看吧。这里面有不少是‘记忆的记忆’,我只能抽取其中最重要的片段,但足够让你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。”

    斯内普看了他一眼,埋下头去。

    给自己倒了一杯锡兰,德拉科端着银杯踱到窗边,初秋的夜空晴朗高远,月亮刚在天边露出细窄的一牙,零星几点星子像洒在深蓝天鹅绒上的碎钻,清冷又神秘。

    他忽然发现,自从他逃出那座死亡的塔楼之后,他眼中的世界就总是夜晚……杀戮的夜晚,阴谋的夜晚,恐怖的夜晚,孤冷的夜晚,被痛苦和思念纠缠着,彻夜难眠的夜晚。

    这样的夜晚,他还要熬过多少个,才能迎来黎明?他贪恋着心中缠绕的那一缕温暖,好像溺水的人绝望地抓住落到眼前的蛛丝,哪怕希望再渺茫,也不忍松手。

    回想坐在霍格沃茨的大厅里偷偷瞄着她吃早餐的清晨,图书馆里有意无意从她身边经过的午后,教室里暗中较劲比赛谁先完成咒语的时光,魁地奇球场上,缩在人群里看她欢呼大叫地喊着其他人的名字……点点滴滴,如此清晰的,幸福又酸楚的回忆,竟已恍如隔世。

    他留下的记忆并不长,只有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谈论死亡圣器、波特留在沙地里的字迹、乌姆里奇关于挂坠盒的记忆。斯内普很快看完,坐回软椅中陷入沉思,德拉科喝下杯中最后一口清苦的茶水,也回到了书桌后面。

    几分钟以后,蛇王先开口了:“所以,你让奈杰勒斯告诉我——”

    德拉科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哈利波特……”斯内普狠狠地磨着牙,冷气全开,“和他父亲一样,脑子里长的都是芨芨草!幸亏是遇到了你,否则一切都完了!”

    “是幸运,其实也是必然。”德拉科笑了笑,“我是故意去找到他们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——”斯内普顿了顿,然后有些讽刺地看向他长袍左胸处同色马尔福家徽绣纹,“我差点忘了,那位格兰杰小姐身上还有你的记忆之书,你要找到她的位置连思考都用不着。既然如此,你不妨尽早把格兰芬多的宝剑偷偷塞到他们的枕头下面?”

    德拉科撇撇嘴:“尽早给他们有什么用?他们知道怎么用么?我这边刚请奈杰勒斯把用法透露出去,那边他们就逃离里了布莱克老宅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一点上我得夸赞一下你的万事通小姐,不知道她出于怎样的思考,她竟然把那幅珍贵的肖像塞到了自己的包里。就在我出发的前几分钟,奈杰勒斯才跑来嚷嚷着他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,并且强烈要求我解救他可怜的肖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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