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栗,痛苦又愧疚的压抑声从指缝中溢出。

    王婷立刻跑到他身边,抱着爸爸的脑袋安慰。

    “不哭..爸爸不哭,我不疼的。”

    虽然腿被那个大怪物咬断的时候很疼很疼,但是后来温言姐姐给她抹了药,就没那么疼了/

    爸爸一哭,她反而觉得心脏比腿还要疼。

    “爸爸不哭。”

    笨拙的安慰感染了冷清的禁闭室,温言眼眶微热,抱着双腿长叹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我在一家三甲医院当护士,这次来湛江,是我和阿斌的订婚旅行,不出意外的话,我们明年三月,入春的时候就会结婚。”

    温言吸吸鼻子:“他是个篮球私教,周末教学员打篮球,所以周一到周五他都会待在家里等我下班,我经常上晚班,他就会给我送饭,全是他亲自炒的菜,看不出来吧,他确实长了张不会做饭的脸。”

    “他很喜欢小孩子,我们曾经郑重地考虑过,结婚之后生两个小孩,不管是什么性别,生两个他就去结扎,本来幸福离我已经很近了。”

    温言几度哽咽,终究还是没忍住,泪水夺眶而出。

    王婷又小跑过来替她擦眼泪,用的还是给王建国用过的那张纸。

    皱巴巴的,很快湿成一团。

    哎,现在的大人怎么回事,她还没哭呢。

    这下好了,忙都忙不过来。

    听完两人的故事,谭清看了眼床上的谭澈,无声沉默。

    “那谭清你呢?你和你弟弟多大啊。”

    温言出声问他,脸上泪痕未干,眸子里充斥着明晃晃的好奇。

    黑睫垂下,谭清终于开口。

    “我和小澈相差一岁半,他...是我爸的私生子,我爸妈离婚后,后妈就带他住了进来,他嘴甜,很会讨好人,我爸更喜欢他,经常跟我说,我是哥哥,应该照顾好弟弟。”

    温言噤声。

    难怪之前鸢鸢说两兄弟长得一点都不像,她还以为一个像妈妈,一个像爸爸,没曾想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。

    从两人的长相可以看出,谭清的妈妈应当是气质温婉那挂,谭澈妈妈属于惊艳漂亮的类型。

    长得都不像那个渣爹。

    谭清的性格比谭澈沉稳很多,她们更倾向于听从谭清的指挥。

    这样看来,他的沉稳都是被迫磨砺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有很长一段时间,我都很讨厌这个弟弟,甚至恶毒地想他要是没有来到我家就好了,这样我就能独享玩具,零食,甚至于爸爸的爱。”

    谭清没有发现,就在这句话刚说完的时候,身后躺着的人眼皮子动了动,却并没有睁开。

    “可他从来都看不出我讨厌他,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跑,我后妈叫他不要靠近我,我会争夺他的家产,他不听,越发黏我,他用零花钱买零食和玩具,一买就是双倍,晚上偷偷塞我床头柜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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