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渗出血,弥漫在嘴里,她才拼命忍住想把门打开,制止这场‘闹剧’的冲动。

    小鹿般的美眸,很快就被盈盈泪水填满,复又落下,又填满,仿佛永无止境。

    她没有别的办法…

    …景文帝是天子,本就是会宠爱其他女子的,本就是后宫所有女眷的夫君。

    她如此做,也不过是…寻常。

    明媚儿只能拼命想着、重复着,才能让自己忽略内心的苦涩、酸楚和后悔。

    脑海中一帧帧地滚动着她和娘亲从前。

    六岁时,她曾高热不退,家里的钱都被爹爹拿去赌博输得一干二净。

    娘亲深夜抱着她,一家家地磕头、哀求,求别人给她一个铜板,好给她治病。

    可从村头磕到村尾,也只求到区区四个铜板。

    还是险些被人玷污,才拿到的。

    她看着那个满脸皱纹、一口黄牙却仍是健壮的老村长,死命压着娘亲,想让娘亲陪他。

    羞辱凌虐的声音是那么大,大到快刺破她的耳膜。

    她不断哭着哀求,求村长放过娘亲,求娘亲放弃救她。

    一次次冲上去,一次次被甩飞,直至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。

    幸亏,最后村长的儿子提前归家,制止了这场闹剧。

    甩下四个铜板,让她们闭上嘴滚蛋。

    七岁时,她贪玩回家晚了,娘亲四处找她,结果那日爹提早回家了。

    看着她们母女黑天才回家大怒,抓着娘亲的头发就往桌子上磕,一下重过一下。

    她拼命给爹磕头、解释,可爹根本不听。

    执念的认为,娘亲是出去勾搭汉子了。

    更是当着她的面,便强迫娘亲…

    后又说出娘亲早就陪村长睡过,让她比一比谁厉害的话来侮辱人。

    那夜的痛太痛,对明媚儿来说都是一场抹不去的窒息。

    可第二日清晨,娘亲仍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,笑着温柔地抚慰她的发顶。

    “花花,别害怕,不怪你,爹和娘开玩笑呢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

    再后来没多久,赏春楼就来挑人了。

    赏春楼发生的桩桩件件,噬骨之痛、虽生犹死。

    明媚儿眼泪流得越来越凶,但心却越来越坚定。

    只要能救娘亲,哪怕只有一丝丝可能,她都会不计任何代价,不计任何后果。

    她宁可她死,也不会让娘亲死。

    这是她活在世上,唯一的支柱。

    ……半个时辰后。

    明媚儿在原地站的浑身僵直,但没有一步挪动,仍是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。

    愣愣地看着门上的精美花纹。

    “咯吱——”外殿门打开一条小缝,一个身影走进来。

    明媚儿没有回头,只道:“本宫透透气,你们先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一只手从后面握住她的手腕,语气困惑还带着一丝茫然和惶恐:“姐姐,今日计划还实施吗?”

    “若是不用妹妹了,我就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好总在这里打扰。”

    !!!

    明媚儿猛然回头,看着薛云露的脸,只觉得一阵酥麻从后背冲到头顶。

    腿一软,险些摔倒,被薛云露扶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姐姐,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你别吓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