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也暗了暗。

    “安置吧。”

    景文帝说罢就自顾自上床阖眼。

    没有再看明媚儿一眼。

    明媚儿看着他背对着自己的身影,眉眼微垂,也上了床。

    背对着景文帝,两人各执一边、盖着两床被子、互不相扰。

    明明就在一张床上,却像隔了千百仗远。

    春风不断吹拂在窗棂上发出“沙沙”响声,屋内安静得吓人。

    两个人都没睡,彼此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半晌。

    一只宽大的手掌,钻进了明媚儿水红色的鸳鸯被里,又寻上了一方柔软。

    他整个人也渐渐挤进了她的被,把她整个人从后抱住。

    粗重的呼吸响在她耳畔。

    “用完就丢?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想得这么美?”

    明媚儿的身子微微一僵。

    怪她放松了警惕,就不愿意应付了。

    转过身来主动进了景文帝怀抱。

    “陛下,奴只是担心您太累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。”景文帝手从她衣摆下钻进。

    很快,明媚儿面色潮红,搂着景文帝的胳膊也不自觉用了些力道。

    情欲深切时,他说:“以后该解释就解释,别什么都应下。”

    “是,陛下。”

    明媚儿一个吻轻轻落在景文帝嘴边。

    第二日。

    前朝后宫皆下了旨意。

    广平侯曹德海私德不捡,褫夺爵位。

    曹贵人宫内传播流言蜚语,以致内廷动荡不安,即日起打入冷宫,参与者皆仗杀。

    明媚儿听到这个旨意时正在吃饭,摆摆手。

    “李嬷嬷,不吃了。”

    “姑娘,陛下不处死曹心婉也是另有原因的。”

    “曹心婉的祖父毕竟是救过先帝的人,如今曹家削了爵位,再对曹心婉赶尽杀绝,名声终究不好听。”

    “只要被打入冷宫,死是早晚的事。”

    明媚儿微敛神色,点点头:“我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去见见曹心婉,有办法吗?”她抬眸看着李嬷嬷问道。

    李嬷嬷想了想,向门口看了看,确定无人,才点头: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的旨意刚下来,常春阁那边应当是正在宣旨拿人,姑娘若是过去,还能见她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想和她单独说话,也是有机会的。”

    少不了用银子开道。

    明媚儿理了理衣服:“李嬷嬷,那我们出发吧。”

    《襄阳记》曾说:“用兵之道,攻心为上,攻城为下。心战为上,兵战为下。”

    让曹心婉自己找死的方式,有很多。

    “是,姑娘。”李嬷嬷说着快速为明姑娘更衣,两人抄近路去了常春阁。

    还离得远,就听到常春阁嘈嘈嚷嚷。

    “陛下,本主要见陛下!”

    “你们没资格拿本主,本主是陛下的女人!”

    “滚远点!”

    “陛下,妾身有话要讲,有冤情要诉啊。”

    越走越近,嘶喊声便越大,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,声声刺耳。

    明媚儿刚走近,就看到原本还有些气派风韵的曹贵人,钗环散乱,衣衫凌乱像个疯婆子。

    几个大力嬷嬷一起拽着她往门外拖,几次都被她挣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