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心痛欲裂,反复抄录,仔细珍藏。

    仿佛只有这样,才能止住心口的疼痛。

    但是如今,他总是一边抄录,一边又在抄录好后,全都撕掉。

    他开始怨恨,为什么明媚儿没有给他写一封信呢?

    为什么连死,都不肯给他留一个念想呢?

    为什么她对一个奴婢都有话说,对他,却没有呢?

    最重要的是,她为什么要死呢?

    这是景文帝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。

    这个疑惑几乎像是梦魇魔咒一般困着他,让他日夜难安。

    让他对明媚儿从极致的爱中,时常滑入另一个极端。

    那边是极致的恨。

    这种恨不能言明,更不能细想。

    只要每次想到,都胜过剜心之痛。

    过去的一切折磨着他,纠缠着他。

    痛苦的也像是只有他。

    有时候他都在想,明媚儿死了,解脱了,反倒是他在受折磨。

    还不如他也去死了,好在阴私地狱里找她讨个说法。

    但是冷静下来后,他还是没有选择去死。

    偌大的江山,不能败在他的手上。

    孩子们,也不能失去他的庇护。

    他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。

    拒绝来皇陵见明媚儿,是他唯一能‘惩罚’明媚儿的方式。

    只是夜半梦回,也不知道是谁在惩罚谁了。

    所有的如同惊涛骇浪般的思绪,最终都化作清风一缕,轻飘飘不见实物,却紧紧缠绕,无处不在。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景文帝按下机关,打开了地宫大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