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怕什么?”裴如衍追问。

    沈桑宁轻咳一声,神色不自然,“三怕你我……”声音渐小,“生不出孩子。”

    裴如衍饶有兴致的目光一窒,唇线抿直。

    半晌没听他回复,沈桑宁上药的手都变轻了,深怕他误会什么。

    她可不是说他不行的意思啊。

    正当她想再开口解释孕率这种事,却听他认真斟酌道——

    “夫人脑子里,竟全是我。”

    他的脑回路,果真不一般,沈桑宁放下心。

    裴如衍眼底都浮出笑意,“既如此,今晚就与夫人努力。”

    这会儿,哪还有半点针对裴彻时候的怒气啊。

    变得太快了。

    但正中她下怀,“不过你这手,不要紧吗?”

    裴如衍平静道:“无妨,不用手。”

    沈桑宁一愣,看着他惨不忍睹的手,“你这手,撑着床都疼。”

    他听闻,一本正经地收回手,“别处又不疼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山庄。

    裴彻走进了无人小道,在狭隘的死角,收起了洒脱和潇洒。

    面对着墙壁,脑海中一直不断涌现刚才的画面。

    他重生以来,一直不敢面对和承认,兄长和央央很般配。

    鼻子忽地一酸,忍了许久的泪意,终是没忍住,从泛红的眼眶流下。

    在这里,无人能看见。

    他肩膀抽动,抬手拭去眼泪。

    没关系,今生,不作为丈夫,他也可以保护央央。

    默默的,看着她幸福。

    即便前路不可行,他宁愿等候在原地,等候她的回眸。

    万一哪天她需要他,他都能随时出现。

    虽苦涩,但甘之如饴。

    他想通了,可眼泪就跟开了闸似的,哗哗流下。

    很丢人,但真的克制不住。

    甚至抽噎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蹲下,埋头在膝盖弯里闷着,用飞鱼服的衣角擦掉眼泪。

    正准备重新起身,竟然又有人走进了这隐秘死角。

    裴彻埋着头,没抬,假装睡着了。

    岂料对方憋不住笑了声,“正巧,裴二公子在这里伤怀什么?”

    还是认出来了。

    裴彻犹豫片刻,抬头,对上谢玄嘲讽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