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    谢欢说不清是欣慰还是不爽,或许是都有。

    若是不欺骗自己,他今年就是四十三岁了,一个四十三岁的人,四海漂泊,无妻无子。

    倘若当年谨慎些,他今日都该儿孙绕膝,享天伦之乐了,而非今日这般天人两隔。

    岁月转瞬即逝,他仿佛不曾活过。

    “二十年啊……”

    沧桑的叹息声,在御书房内回荡,晋元帝感慨着,又在思念儿子。

    “陛下!陛下!通州奏报!”太监双手端着奏折,小步子匆匆进去御书房,将奏折呈放至御案上。

    晋元帝摊开奏折,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,脸色越来越黑,重重将奏折拍在御案上,“马家真是反了天了!”

    反天了还不算,涉案人员都死了。

    马家的死了,便只能找李家的了!

    “来人,宣丞相!还有,把李家四公子给朕捉拿归案!”

    这边命令刚下达,太监领着口谕踏出御书房,迎面便见平阳侯一脸喜色、行色匆匆。

    “侯爷,陛下正在气头上呢!”太监弯着腰。

    平阳侯手里攥着一封信函,好不露怯,“发生了何事?”

    太监将平阳侯拉到一边,只透露一半,“马家惹事了,陛下正怒着呢。”

    “马家……哪个马家?不会是通州马总兵吧?”平阳侯只想起一个马家,又见太监点头,他爽朗道,“也是巧了,我也有关于通州的事要启禀陛下,一刻拖不得,讲不准还能让陛下消气,公公不必担心。”

    语罢,还拍拍太监的肩膀,平阳侯迈着自信的步伐于御书房外求见。

    待进了御书房,瞧见晋元帝撑着头的模样,心知晋元帝气得不轻。

    平阳侯将信函交给一旁的小公公,小公公再呈上去。

    晋元帝看了眼信封,见信封页“通州知府”的前缀,眼皮一跳,“又出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平阳侯赶紧道:“陛下,是好事。”

    晋元帝面色稍缓,将信封取出,一目十行看了一半,突然看向殿内的宫人,“都退下。”

    待宫人们全部退出宫殿,晋元帝再次将信纸看了一遍,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颤抖,“九分像,这次希望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平阳侯低头,客观发言,“陛下,众臣怕陛下失望,这些年鲜少有上报九分像太子之人出现,这次,还是很有希望的,不过,陛下也请勿太兴奋,一切还是等臣派去通州的人回来再定夺。”

    二十年了,谁又能保持一直不变呢,通州知府称此人九分像谢欢,像的也是二十年前的谢欢啊。

    平阳侯既希望寻太子,又怕这次希望再落空,让陛下伤心。

    晋元帝也怕,于是控制住激动的心情,尽量平缓道:“对,对,朕不兴奋,二十年了,朕的话仍旧作数,爱卿若能将欢儿寻回来,官爵各加一等!”

    该兴奋的人应该是平阳侯才对。

    晋元帝催促道:“找回欢儿前,不必声张。”

    平阳侯领命,“臣遵旨。”又听上头的声音再度传来,透着几分焦虑——

    “爱卿!”晋元帝将信纸与刚才呈上来的奏折放在一起,联想到了什么,很难不激动,蹭的一下站起来,“朕有预感,这次可能真的是欢儿!”

    奏折与信,皆出自通州知府之手,还是同一天写的。

    马家父子行此恶事,马总兵死于家中,身上有多处撞击碾压伤,致命的是胸口剑伤,凶手未明。

    马总兵一个常年习武之人,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杀害于家中,凶手也定是个练家子,重要的是,谁有这个胆量潜入马家杀朝廷命官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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