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,不敢多疑,忍不住坠起泪来。

    李丞相本就心情焦躁,听得马姨娘的哭声,咒骂道:“要不是你们马家行事不知收敛,今日何至于此?”

    马姨娘更不敢说话了。

    李丞相朝她身后看了看,没瞧见小儿子李熙,“老六呢?”

    “熙儿,他去学习了。”马姨娘抽噎道。

    李丞相点点头,忽听管家赶来——

    “老爷,宣王派人来问,四公子受完刑罚后,是回相府养伤还是……”

    李丞相漠然道:“回什么回,让他去牢里住着,等着流放北地!还有,今后他不是四公子了!”

    管家忙点头去回禀,马姨娘听得心焦,“什么,行刑,流放?!”

    她上前去抓李丞相的手,“老爷,阿成不会真的死吧,北地边陲苦寒之地,盗匪横行,阿成他——”

    “够了!还要我说多少次!”李丞相一把将马姨娘甩在地上,想起什么,黑着脸低声警告,“他就该去!马年与熙儿有几分相像,那畜生怎么能对马年下得去手?我越想越不对劲,他是怀着何种心思,你这个做姨娘的,是一点不清楚吗?他最好一辈子别回来!”

    马姨娘不敢深想,“老爷,表兄弟间有相像,是正常的啊,何况熙儿这孩子向来端正,待明年定能中举——”

    “闭嘴吧!”李丞相指着马姨娘的鼻子,气得说不出话,手指抖了好一会儿才道,“考不了了!都是你和阿成害的!”

    马姨娘惊愕不解其意,李丞相已经快步离开,走着走着,突然吐出一口老血。

    “老爷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人的悲喜向来不相同,李府有多愤怒悲哀,宁国公这会儿就多欢快。

    一回府,就给虞氏炫耀了经过。

    平时话多么少的一个人呀,今天健谈得很,虞氏几次想张嘴都插不上话,直等宁国公说完了,她才笑道:“看来今天得开席面,将亲友都请来。”

    “矮~!(第三声)”宁国公摆手,“李家得气死了,低调些,也别得罪太过了,把二弟二弟妹喊来前院一起用膳就得了,府里太清净了,将你娘家那些人也喊来?”

    虞氏无奈地笑着,还真叫他装上了,但有句话没说错,府里的确清净,于是派人去请兄长一家过门一叙,合情合理,也算不上摆宴。

    奈何,没请来。

    说是平阳侯接了圣命,要出京。

    谁也不说是什么圣命,但心里都有数,且不将此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宁国公微微失落,“准备纸笔来,今日衍儿该到扬州了,我要写家书。”

    那厢。

    平阳侯去竹阳书院给儿子虞绍请了假,虞绍还不解呢,莫名其妙就被亲爹带走了。

    “爹,我们干什么去?”

    “去通州,或者扬州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读书了?”

    “回来再读,机遇可比这几天时间重要。”平阳侯快速将儿子拽上马车。

    他想的很简单,如果这次真是太子,他不能放过这个和太子混熟眼的机会。

    二十年了,太子估计都忘光京中这些人了,他得给儿子寻个出路呀!

    等太子回了京,达官显贵都会往上凑,他得把握先机,让太子眼熟绍儿!

    就这样,他带着儿子出发向通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