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,“姐夫也帮你。”

    小少年淡漠到没有光亮的眸子,闪了闪,瞳孔微张,却又在顷刻间移开。

    “你谁啊?”齐秀才撸起袖子,“别拦着孩子!”

    裴如衍隽秀容颜上,本就浅淡的笑意,被寒意取代,“别插嘴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齐秀才还想骂点什么,却忽然听见兵器开窍的声音,顺着望去,看见屋外站成一排的护卫。

    个个威武,手中剑刃出鞘一半,威胁意味十足。

    齐秀才安静了。

    樊舅母没安静,“宁宁啊,在我们眼里,你也是孩子,大人的事,就别掺和了。”

    沈桑宁直起身,“舅母,既然要让表弟选择,那我也想加入选择。”

    樊舅母没反应过来,“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沈桑宁看向齐行舟,蹲下身,“阿弟喜欢读书,可愿意同我去京城,那里有最好的资源和老师,也有最好的就读环境。”

    樊舅母听明白了,“这可不行啊,宁宁,你都嫁给世子了,带个表弟当拖油瓶算怎么回事啊!”

    裴如衍适时开口,“舅母,实则是我想收表弟为学生,他的吃穿用度,都有国公府负责。”

    樊舅母惊得说不出话,“这,这孩子他何德何能……”

    大堂内一阵寂静,沈桑宁看着齐行舟,只在乎他自己的意思,“你愿意吗?”

    齐行舟看看她,又抬头望望裴如衍,只沉默了几瞬,便点了点头,“愿意。”

    大概是齐行舟答应得太快了,樊舅母怔愣一会儿,指着他小声嘀咕道——

    “我就知道,小白眼狼一个,丢一块骨头就跟着去了。”

    齐行舟脸色不变,沈桑宁却冷下脸来,“舅母,注意措辞。”

    樊舅母气得脸都撇到一边去。

    而沉默良久的齐秀才不愿意,“不行,就算你们是国公府也不能拆散我们父子!你们敢以权压人,我就告到官府去!休想把我儿子带走!”

    齐秀才是什么人,从刚才到现在,沈桑宁已经感觉出来了,他就是与她父亲秉性相投的人。

    一面说得好听,什么为了儿子,实则还不是看上微生家的钱财。

    连妻子的葬礼都没参加,直到花完了银子,才想到上门讨要儿子。

    沈桑宁冷笑,起身与齐秀才相对,“你真的敢去告吗?你觉得你有理吗?得罪国公府的代价,你能承受吗?”

    “你根本不敢,你这样虚伪的人,枉为人夫,枉为人父。”她就仿佛在骂自己的爹。

    她语罢,齐行舟便决绝道:“我想和他断绝父子关系。”

    在齐家时,齐行舟和齐秀才是什么样的父子关系,沈桑宁不知道。

    但她知道,前世齐行舟得势后,没对樊舅母不利,反而给亲生父亲折磨得够呛,也因此背负了更多骂名。

    但他好像不在乎骂名。

    无人知道,他幼年在齐家,和生母受了多少委屈呢。

    “断。”沈桑宁当即命人拿来纸笔。

    断了也好,将来就没有软肋。

    齐秀才急得跳脚,“那病妇怎么教导的儿子,养出了这么个不孝的狼崽子!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是不是?看着吧,将来,他也会背叛你们的!”

    齐行舟冷冷看着他,不说话。

    下人拿来纸笔,齐秀才拒不签字。

    裴如衍低笑道:“你若不签,把手砍下来画押也是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他说得云淡风轻,在场的人却不约而同感到一阵凉意。

    继拔舌之后,他第二次用这种凶残的话威胁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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